家事”挂在嘴边,可这话从林母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刺耳。
“家事吗?今天的亲戚里,你和我爸的侄子侄女,又或者表姑表舅,哪个不算‘家里人’?他们动手了?都知道你们喜欢打牌,我和我爸关系又不好,等着看我们俩的笑话。除了江陌,有谁在帮忙?”
林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这些是事实。
半晌,她动了动嘴皮,“你是想让你爸爸魂魄不安吗?”
林笙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妈,他活着的时候也没因为我的事安过,现在人没了,又何必去想这些?他不会因为我好不好而魂魄不安,就像他拿你们的存款去打牌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一样。”
“你一直都在依附他,我小时候,你想维护我都得偷偷的。虽然我整个儿童和青春期你也没参与多少,但往后是我们相依为命。你接不接受,对我都没影响,我也不会因为你不接受就改变。”
林母注视着林父的遗照久久没有说话。
前段时间哭得太多,她现在已经没有泪水可流,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一一处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沉浸在伤痛里。
陪着他们守灵的亲戚在旁边打麻将、斗地主,那边的谈笑把这方天地衬得更加缄默寡言。
“你一天没休息了,去睡会儿吧。”林笙说,“这里有我。”
林母摇头,坐着没动,那样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