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门,门外寒风凛冽,阳光刺目。他戴上护目镜,朝不远处座位于雪山深处的那座城堡望去。
很快,他就能再见到他的蝴蝶了。
“该抽血了,蝴蝶。”
耳边传来乔琅的低声提醒,我把目光从床边日历上移开,拉起袖子,露出胳膊。
一丝刺痛袭来,我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血液通过针管缓缓灌入他手里的试管,这是这一周以来,每隔两天我都会经历一次的事。
“实验成功了吗,乔博士?改良型禁果研制得怎么样了?”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乔琅不置可否,转身走到实验台前,将装着我血液的试管贴上标签,放进桌上冷藏箱的数根试管间。
——的确,身为一个实验体,一只小白鼠,我并没有资格过问实验的进展。目光落到乔琅的侧脸上,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刚醒来看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见到了乔慕,但很快发现他们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他和乔慕长得实在相似,只是轮廓更清瘦硬朗些,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两个性格气质完全不同的人居然是一对亲兄弟。
因为乔琅的存在,我也算明白了为什么乔慕后面那次能在薄翊川眼皮下对我的体检报告上做手脚,因为乔琅——这位乔家最优秀的少爷,在婆罗西亚皇家医学院工作的海归医学博士,背地里在为那位向zoo下了禁果订单的西边大客户卖命,以他的身份和人脉,在医疗系统里做手脚轻而易举,向薄翊川隐瞒我的病情,并不仅仅为了让我这枚皇后棋按照计划走,窃取薄翊川手上的加密货币,更因为我是个很重要的实验体,是世上唯一一个吸收了大量禁果,身体明明已经发生严重癌变,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却熬到现在还没有死的人,而其他实验体只是注射了稀释过的小剂量禁果提取液,就全部都在第一次超频发作后的一周至十天内暴毙身亡,据说死因都类似兴奋剂使用过量,毕竟这种能在短时间内大量分泌肾上腺素与多巴胺的实验性药物,某些化学分子结构与某些违禁药物相当接近,副作用是难以控制的,难以预防的,这也就是婆罗西亚军医研究所虽然研制出了禁果,却至今并未投入生产,给部队使用的原因,他们一定也经历了测试失败的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