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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第11(1 / 2)

凭什么管我?

这句话莫名耳熟。

卫遥看向她生气、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曾经他也对她说过。

那时候她拦他别再与一帮狐朋狗友来往,继续游戏沉沦,他却嫌她烦,把她这么瘦瘦小小的人抛弃在街上,问,温画缇,你怎么管天管地?你凭什么管我?

卫遥忆起往昔,只觉得悔恨,痛苦万分。倘若他当初不曾那么无知,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心里缺着某样东西,卫遥突然不可抑制地抱住她,温画缇一个趔趄被他拽进了怀里。

他摸着她的脑袋,方才冰凉的眸色却慢慢展开柔和,似乎带了某种偏执占有,抱住她,温柔无比地问:“为什么要走?”

温画缇被他抱得十分紧,却一阵毛骨悚然——他刚刚明显还生气,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卫遥又开始摸她的脑袋,摸她的脸颊,似乎想亲过来。她急忙挣扎着阻止:“哎!等等!等等!”

他的吻飞快落在她脸颊上,只有一下。而后不解地问她,“等什么?”

温画缇:他娘的你亲都亲完了

真他娘的,就像被狗咬了口。她继续冷漠道:“我要出府。”

“为什么要出去,你待在这儿不好么?”

他终于轻轻一笑,“你看,你的家人都在这儿。你哥哥,你妹妹都在,要不了多久你父亲也会被接来这里有吃有穿,有人伺候你,你想要什么都会有,为什么走呢”

温画缇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心里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她觉得很奇怪,只能先搂住卫遥脖子,娇柔地一笑:“其实我回京城是为了取些东西。你看,范家是不是还没休我?那我名义上就还是范家的人,我总要回去给他们一个休妻的机会吧!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的。”

卫遥似乎被她这番说辞打动了,寻思片刻,抱住她的手逐渐松开,“也是,皎皎,你总要与他们做一番断绝。”

温画缇送了口气,站起身。突然见他不动,直溜溜盯着自己。

他笑道:“我会派人护送你。你要走了,不该做些什么吗?”

温画缇隐隐绷紧了脑袋:好,我忍。

她突然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侧啵了口。而后狠狠擦去唇角,潇洒离开。

从颍郡到上京的脚程,不过两天。这趟路不仅有长岁护送,还有卫遥的一堆护卫。

抵达上京,温画缇先去了牢狱。她想知道卫遥是不是说到做到,真把她爹爹从牢里救出来?

等到她赶至刑部大牢,才被官吏告知,温官人已经被人接走,送到医馆看病了。温家也解封了,此刻人或许就在家中。

她十分高兴,拿给小吏不少赏钱。正要往家赶,却在大牢的门口撞到一个人。

刑部大牢本就昏暗,又没几盏灯。

她走得匆忙,突突撞到来者的胸膛上,额头闷疼。

温画缇刚想致歉,那人却扶住她的两臂,“缇缇娘?”

这熟悉的嗓音,温画缇显然知道是谁。

她抬头,只见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正对着她笑。此人正是她夫君的同僚——程珞。

程珞与范桢同朝为官,两人官职也接近,都在宫里当差,掌管宿卫军。只不过范桢是正四品,程珞是从四品。

他和范桢不仅是同僚,更是多年同窗兼好友。除此之外,程珞还有个身份——

他是尤二娘子的丈夫。

温画缇对程珞的印象一直很好,因为程珞待她一直很友善,从未因她的出身而看不起她,这在世家子弟中极为难得。

三个月前,程珞因要事前往姑苏,已经很久没见过面,然而这段时间,京城也发生了很多事。

不过程珞既然已经回来,想必也得知了他好友范桢的死讯。

温画缇正想与他说两句,问他可清楚杀害范桢的凶手,突然就被他极用力的抱住,搂进怀里。

她吓了一跳,不会认错人了吧?

刚要挣扎,就听到程珞极似不安,又激动的声音,“缇娘缇娘你这几日到底去哪儿了?!我找去范家又找去温家,都没看见你,险些以为你就!我好想你。”

虐渣

她属实被程珞吓到了。

温画缇惊骇的不能再惊骇,急忙掐他手臂。他疼得神色发紧,刹那的痛苦将人从混沌中揪出。

程珞终于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大为失态,忙放开她,理着衣袍与她道歉。

“缇娘,我”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唐突,只因为怕她遇害,心太急了。程珞扭头看向大牢的四壁,不由叹了口气,“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先出去吧。”

温画缇尚未从惊恐中回过神,但别无选择,只能亦步亦趋,跟着他先离开此地。

走出牢狱,程珞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担忧问她,“你这几日有没有事?你若有难处,可千万别瞒着,定要与我说”

程珞未说完,却注意到她惊疑的神色,不由愣怔,遂找补道,“噢,是子稷曾叮嘱我的,他托付我好好照看你。”

子稷是范桢的字。

程珞的话不仅没给自己补圆,反而让温画缇觉得更加怪异。

——他刚刚做的事,包括他现在说的话,为什么这么奇怪?

明明他跟范桢是多年好友,如今范桢已死,他对她的关心程度却还要越过范桢?

这是为什么?

以前程珞虽然也对她很好,会在他夫人尤氏嘲笑她之时,发怒喝斥,也帮过她很多忙。

但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失态他竟然,竟然抱了她??!

温画缇惶恐地想,是突然性情大变,还是他以前就有不能说的心思?

亦或是她想太多了?

程珞纯粹是不忘好友所托,关切她的安危?

温画缇从前对程珞的印象很好,是如此学识渊博,翩翩如玉的世家郎君。因此在没有任何确切证据下,还不想缺礼对待他。

况且不远处,她的车马和护卫还在。想来程珞既与她坦荡站在日光之下,也不会再有唐突之举。

她温声道:“多谢关心,我无事,失踪的这几日不过是去趟京郊。”

程珞仍望着她,点点头:“那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要去哪里吗?身边有护卫吗?不然我派人暗护你吧?”

“不用,我有护卫,多谢玉则兄好意。”

玉则是程珞的字,范桢一直这么称呼他。索性她也跟着夫君叫,好时不时提醒。

其实说完这句话,她就该跟程珞告辞了。程珞这么失常,反而让她无端担心。可是她心里始终有件事

温画缇遂停住脚步,“我的确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你可知道,是谁杀了我夫君?”

“这朝堂之上,谁都有可能。”

他的眸色倏而失去光辉,黯淡蔓延。“子稷和我都在宫里当差,随侍官家左右,我和他各握有一半的调兵令。如今他竟当街被射杀,只能说这世道要乱,天底下多得是想要登顶的逆贼。”

逆贼。

程珞的话并没有错。

说句不忌惮的,当今皇帝也是篡位登基,夺走本属于自己侄子的皇位。而一年之前,各州就有起义军不断暴动,打的是“拨乱反正”的旗号。

说到这,程珞有些神伤,“要是我那时不曾去姑苏,也在京中就好了逆贼就不会只把目光放在子稷身上”

“你去姑苏巡查乃是皇命,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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