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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人总是健忘的。

死去的人被忘掉了,几年过去坟前就全是荒草,燕子开春在上面衔泥做巢。

“到了。”

还是那样雕花的大门,老四花了一番功夫才搬走堆在门前的那些剑谱。

“我妹妹就挺喜欢书的,我是一个大字也不识,那年有个客商落了本有字的地图册子,她就抓着那地图册子笑。”

暗室里放着夜明珠。

“剑宗居然还有这种地方。”老四感叹一声,在后面关紧了门,“你要找什么?”

陈遂被他放在椅子上。他的血流得太多,让他不得不去捂自己的伤处,不至于让血流在地上。

“我手臂里还有半块片楚天阔的剑穗,等我取它出来。”陈遂说罢,用匕首划开了他的皮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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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起章节名[心碎][心碎][心碎][心碎][心碎]

藏书阁外

“那是他的剑穗,挂着一块玄铁,陈昭赠他的。”陈遂待到那阵眩晕过去,才道,“一直都留在我的骨肉里。”

“陈昭说,只有玄铁才配得上那样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你的药。”老四掰开陈遂的嘴,“祖宗,您别折腾自己的时候连我一起折腾了行么?我之前是魔修,如今是个普普通通的修士,可不是你的奶娘!”

“别死。陈遂,醒醒。”

“他对我还真是够狠,留在我的肉里这么多年,拿出来还这般杀气腾腾。”

只见一块黑铁片,粘连了些碎肉。

“你爹连你都打?”老四从他手中接过去铁片,“你真要想想你爹是不是你亲爹,你娘看人眼光也太差了,这还不如和条狗搭伙过日子呢。到时候想换老公了还能炖了老公开荤。”

陈遂摇了摇头:“我记不清。”

什么都记不清。

那些记忆融化了,紧紧纠缠在一起。陈遂知道他的记忆也有问题,记忆反而是他问题较小的部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暗室里都是剑宗历代藏下来的好剑谱。好像随手一本拿出去,都能引起腥风血雨。

老四翻开它们,灰尘浮动,呛得陈遂咳嗽不停。陈遂一口闷了药,实在没忍住吐了出来,吐在这些稀世剑谱上。

“这本?”老四拿着剑谱问他,“你也不记得你要找哪本了。”

“哪本让你难受?你不是魔修了,你摸到记了邪术的那本,会很难受。”陈遂想了想,“就是那种被火烫到的感受。”

“用剑穗去,楚天阔一辈子最讨厌这些邪术,看到邪术他的剑穗坐不住。”

谢了了要是知道他又在想邪术的事,是不是也要废掉陈遂的?可剑谱都是上一任剑宗长老留下来的,这些秘密在剑宗中腐烂发臭。

老四上到柜子顶上去:“你们还真是父慈子孝。”

“能不能找到?我记得我后背那还有他人的碎剑,要不要换人?塞多了这些老东西塞到我身子里,教我都怕我身上会有老人味了。”

老四将一本剑谱丢给他。

“逍遥剑宗的剑法,和魔教的禁术其实挺相似的。”陈遂翻开剑谱,“二者都是对剑气和魔气利用的两种变体,早些时候应当是很相似的,后来倒是走向了两条路。这怎么还有西野的阵法,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去当厕纸刚刚好……是这本了。”

老四听到陈遂念念叨叨这些理论就头疼。

魔教不怎么进行理论教学,按照剑宗稳扎稳打的理论来,理论还没学完,西野和剑宗就要打过来了。

“再之后,我们要去剑宗的坟地。”陈遂扒开自己的伤处,塞剑谱进去藏好,“我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应当闻不到剑谱的气味。”

“我要去找找其他人的骨灰,我的剑被游仙打碎了,没有趁手的剑。”

老四只是背起他:“之后还有什么事?”

“之后的事之后再做。今日要做的事就只有这些了。”陈遂说,“主要是我的药快用完了,而我快要疼晕过去。”

“陈遂,剑宗的坟地怎么走?”

陈遂才把楚天阔的剑穗塞回自己的身体里。那东西虽然有种老人味,还不干不净,却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们出来时,外边的月亮还很亮。

十五的月亮总是圆的,晶莹剔透的圆球那么悬于天的正中。剑宗在山巅上,离天近,离月亮也近。

“我有些想家了。”老四忽然说,“我出来这么久,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好久没回去了。”

“我也想家了。”陈遂接了他的话,“不过我家人的碎片都在我身体里睡觉,我还是想我自己。”

“神经。”老四骂了一句。

两个被迷晕了的弟子还在睡着,发出的鼾声在夜里格外好笑,陈遂过去,给他们一人踹了一脚。

“他们两个睡过去就像死了一样。”他说,“剑宗全是些没用的东西。”

邪术拿到了。

那么只还剩下他的筋脉问题,游仙给他留下个大难题。

陈遂又去扯老四的小辫子:“我还有个问题。”

“我的手估计修好了,也不能举很久的剑,那么我好像只能半柱香杀了人。”他说,“这好笑么?半柱香还不够我念完剑诀,剑决全篇有一千三百六十字。”

“你就不能像当时在北地杀人那样一巴掌拍死?”老四默默将自己小辫子放到前面去,“稍微简化一下你的剑诀。”

“愈合术呢?施有恩不是教了你愈合术?”

“有道理。我能打半柱香愈合自己会儿,再打半柱香,老四,你今天真是好聪明。”

“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陈遂的愈合术学得不太上心。医修对于速战速决没什么大用处,以前陈遂一向是随手绑个顺眼的帮他处理伤口。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学邪术?”

老四背着他在小道上走着。

鬼知道陈遂怎么摸清楚剑宗的这些小路的。连哪儿会有狗都被陈遂摸的清清楚楚。

剑宗对他宽松成这样,真是要请高人了。

“我把剑谱塞到我肉里了。”陈遂说,“真不和我一块儿学邪术?”

“算了,你还是跟着谢了了他们好好学吧,剑宗的理论讲得很清楚,很适合你这种文盲。而且剑宗出来挺好就业的,去合欢宗跳西域钢管舞都挺吃香,合欢宗就喜欢剑宗的。”

“你这么熟悉,你去干过?”

陈遂不满道:“你懂什么,都是赚钱,有什么不好的?找个九千九百九十九岁的道侣吃软饭也不错,熬几年道侣死了就继承宗门。我以前还真想这么做,但人家和我有生殖隔离,都不是一个物种,那是条龙,它跟我快要嘴碰嘴亲的时候我没忍住喊了声外婆我好想你,龙就叫我收拾东西滚吧。”

“它长得让我想起我在天上的外婆……虽然龙的性别是由自己决定的,楚天阔是孤儿,我想爷爷奶奶不大方便。”

“你不觉得我有两分姿色么?”陈遂又笑起来,“年轻好骗,机灵好用,用死了骨灰还是上好的材料……”

“祖宗,春天快结束了,求你别对着我发癫,你要是真有用你努努力去当谢了了的后爹,后妈和后保姆都行,别搞我,我跟你完全是两个物种。”

“不要歧视两个物种的爱人,我祖宗不仅谈过剑灵,龙也谈过,还是比较厉害的那种,陈昭和楚天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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