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濯摇头,“贫僧从未见过无需灵力却有如此威力的法器。此物认主,唯你可用。”
“那是自然。”花梨扬起下巴,“天上地下唯我一人不对,是只有两个人能用。”
见莲濯看过来,花梨想了想趁机打小报告,“我说如果啊,如果你某一天遇到一位和我一样能使用卡牌的人,切记切记,一定一定要离远点,听见没?”
莲濯:“为何?”
花梨含糊道:“因为她是我的宿敌。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的敌人自然就是你的敌人。”
如此霸道的说法让莲濯有些忍俊不禁,他贴心不再多问并点点头,“好。我们继续。”
“???你还没忘呢。”
没等花梨卖惨,泥潭中第二头晰兽突然破水而出,阴森的獠牙直取花梨咽喉。
花梨吓了一大跳旋身躲过,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莲濯的嗓音自树后传来,清冷迅速:“看准风府穴,击杀。”
“地藏缠,出!”
地龙破土而出,岩刺自晰兽腹下贯出,精准扎进七寸中。将妖丹收入囊中,花梨踩着晰兽的身体,转头笑得放肆,“怎么样,这回总算合格了吧?”
莲濯望着她染血的笑靥,天边暮色穿过树叶间隙,在少女发上渡上金边,她发间沾着碎叶,裙摆脏污破损,可那轻快的笑意,却如同这四月漫山盛放的海棠。
蛊毒在经脉中迅速游走,莲濯面上神色平静,“尚可。”
山林寂静,这四周的妖兽都被花梨白天大刀阔斧般的举动吓走,大妖久居深山,无事也不会出现在此。
莲濯好奇的看着花梨从乾坤袋中掏出大米,枸杞,还有银耳?
旁人的乾坤袋中不是金银财宝便是法器密卷,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这些柴米油盐当做宝贝。
花梨动作利落地将大米清洗干净放入锅中,又将枸杞银耳放进去,都已经盖上盖子了,突然想起什么,起身来到莲濯身边。
莲濯静静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拉开他肩头袈裟,满意一笑,“你这体质简直太好了,不过两天伤口竟愈合了大半。但还是给你加点红枣,补补血吧。”
眼前的一切对于从小高居佛门的莲濯来说恍若隔世。
米香在洞中蔓延,他忽而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时他不过三四岁的孩童,被负责看护他的老和尚带到凡尘间讲法。他根本听不懂那些冗长的经文梵语,端坐无聊间被一只雀鸟吸引,待回过神已经远离人群。
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男孩。
雀鸟实为魔兽,专吃孩童,好在老和尚第一时间察觉才没让他们葬身兽口。
妖物刚降服,男孩的双亲便哭着跑过来。
小莲濯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男孩被父亲高高举起,母亲攥着巾帕为他擦拭掉眼泪,轻声诱哄:宝宝乖,娘给你煮你最爱喝的粥好不好?
——是红枣粥么?
——是呀,你爱喝娘每天都给你煮。
“是红枣粥么?”莲濯轻轻开口。
花梨点头,“对啊,你不爱喝么?”
莲濯:“”
花梨眯着眼睛笑笑:“不说话看来是喜欢了,那你早说呀,以后我每天都给你煮。”
莲濯攥着崖柏木的手轻轻一顿,歪头看过去。
打了整整一天架,花梨已经困得东倒西歪,自然没听见莲濯的那一句“好”。
灵台内被用来压制花树的经书纷纷自燃,灰烬落在含苞欲放的蓓蕾上,花枝悄然绽放。
莲濯站在树下,看着满树的梨花,缓缓闭上了眼。
想要去陈留城,就要穿过前方的大山。
“进了灵雾山,便不可再随意动用卡牌,里面妖兽半数金丹,若遇危险,可用我教给你的缚灵咒。”莲濯不放心的叮嘱道。
眼前的少女看似乖巧,实则胆子大得很,如不加以约束,还不知会闹出多少幺蛾子。
花梨点头有些苦恼,“可是我还不熟练,没什么杀伤力。”
缚灵咒就是当时莲濯用来钉住葶女的符咒,她现在可以用金系卡牌操控。由于她没有灵力,只能将符咒写在卡牌上作为媒介,就是还不太稳定。
她有意想练,可没升级的卡牌一天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修炼不易,她命好苦。
鳌拜趴在莲濯没受伤的肩膀上安慰道:“宿主已经很厉害了,如今五级妖兽相当于修士的筑基巅峰,你现在实力半步金丹啊。”
这话花梨还是很受用。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蹦跳着跟在莲濯身后。
这一走,就是两天。
眼瞅就要到陈留城,却出了意外。
灵雾山遇融星
密林深处突发异变,腐叶下转出鲜红的藤蔓,还未等花梨反应,脚上就被缠了个结实,倒飞出去。
“莲濯!”
莲濯将腕间崖柏珠取下一颗射出,藤蔓断裂,花梨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将将落地。
“这什么情况?”
“此处有魔气。”莲濯伸手将花梨拉到身后。
“你现在灵力还没恢复,别总想着冲在前面。”花梨上前一步,“鳌拜,你看看周围有没有异动。”
鳌拜点头朝远处跑去。
“其实我当时来扶风城的时候也遇到过被魔化的妖兽,还有那个葶女,她背后明显还有一个控局者。”
莲濯何尝不知。他此番中蛊毒也正是封印魔蛟时不慎沾染。魔蛟已沉睡千年,此番为何突然醒来尚且谜团重重,更何况如此狂躁疯狂,背后定有原因。
鳌拜从不远处跑回来,“宿主,前面有个人昏迷了。”
花梨:“鳌拜说它看见前面有人,先去看看。”
两个人飞快绕过藤蔓,来到一处四人合抱的槐树下。树下躺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腹部破了一个大洞,正哗哗流血。
花梨伸手轻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年轻人感受到有人接近,虚弱的睁开眼睛,“咳咳来者何人”
“我们是佛宗的人。”花梨自动将自己归类为佛宗弟子,“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有药么?”
年轻人明显不信,攥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
“阿弥陀佛。” 莲濯抬步上前。
花梨眼瞅年轻人在看见莲濯时松了口气。
花梨:“”这双标的世界。
年轻人从胸前掏出一封沾血的信,“在下有一事相托,烦请法师将这封信交给陈留城松然公子”
鳌拜用爪子挠了挠他的衣服,对花梨说:“这人是要交代后事了。”
花梨耸耸肩膀,蹲下身。
年轻人说完后,眼睛一闭,直接晕死过去。
可下一秒他人中却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将他昏死一半的意识倏然拉回来。
他猛地睁眼,和对面的花梨大眼瞪小眼。
花梨动作飞快地将他肚子上的伤口缠住,“先别着急死,我瞅着还能抢救一下。”
莲濯眼中闪过无奈,伸手从乾坤袋掏出一粒丹药递过去,“服下它。”
“生息丸?”年轻人眼中迸发出些许生气,“多谢法师和姑娘。”道谢后飞快服下。
一息过后,枯竭的经脉中重新涌入一丝灵力,年轻人肚子上的伤口终于不再流血,开始缓慢愈合。
他睁开眼目露感激,“在下占星台,融星。”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