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聿走进来,把他刚从架子最上层取下来的那瓶红酒拿走,放回去,重新拿了两瓶给他:“最上面四瓶别动。”
&esp;&esp;“妹妹出生那个年份的是吧。”岳子封眼尖看见了,“那年的酒是特别好喝吗?”
&esp;&esp;“口感一般。”沈聿说,“那年洪水,酒庄被淹了,产量很低,只找到这四瓶。”
&esp;&esp;“那是挺稀罕。”岳子封啧啧道,“你别说,还酒还挺有意义,回头我也整几瓶岳子昭出生那年的酒,给她存着,等她结婚那天送给她做礼物。”
&esp;&esp;沈聿没搭腔,拿着酒出去,拔掉软木塞,将红酒注入醒酒器。
&esp;&esp;入座时,沈长远与付芸毫无疑问地坐在主位,霜序跟沈聿坐在同侧,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贺庭洲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
&esp;&esp;一群人围坐在餐桌前,沈长远颇有感触:“阿聿有你们这些同甘共苦的朋友,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沈家的福气。好友难能可贵,这杯酒我先敬你们,愿你们友谊长存,顺风时彼此珍重,逆境中也要记得互相扶持。”
&esp;&esp;岳子封热烈响应:“来,敬友谊长存!”
&esp;&esp;一桌人举杯相碰,这顿晚餐吃得其乐融融,笑声不断。大家都喝不了不少酒,到最后都有些微醺了。
&esp;&esp;霜序不能喝酒,喝的是付芸专门给她煮的红枣茶,倒进玻璃杯里自欺欺人地装洋酒。
&esp;&esp;大家都在插科打诨,她不时瞄一眼对面的贺庭洲。
&esp;&esp;他今晚安静得出奇,菜吃得不多,酒喝得也不多,也不参与大家的闲聊,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
&esp;&esp;霜序猜测是因为晚饭前他叫她时,她没过去,惹他不高兴了,当时在沈聿眼皮子底下,她不敢太放肆。
&esp;&esp;但他既没有逮着机会对她冷嘲热讽含沙射影,也没有故意吓她报复。
&esp;&esp;偶尔霜序和他对上眼神,他平静极了。
&esp;&esp;这种若无其事的反应反而更令人心惊,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esp;&esp;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坏。
&esp;&esp;第124章 停电
&esp;&esp;酒酣醉意浓,沈长远喝醉了,霜序陪付芸送他回房间休息。
&esp;&esp;把人扶到沙发上,付芸洗了热毛巾给沈长远擦脸,嗔怪:“血压高还喝这么多酒,你以为你还像他们那些年轻人啊。”
&esp;&esp;沈长远安安分分地让她擦,擦完脸又擦手,笑着:“今天高兴。”
&esp;&esp;付芸:“你喝那么多酒当然高兴,明天胃疼别跟我说。”
&esp;&esp;沈长远说:“孩子还在,给我点面子。”
&esp;&esp;霜序把冲好的蜂蜜水端过来,看见他讨好地拉住付芸的手,但被付芸拍开了。
&esp;&esp;她不由得笑起来,把蜂蜜水放下就赶紧闪人:“我先下去了,你们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
&esp;&esp;她下楼时,众人已经从餐厅转移到客厅,说说笑笑地玩着扑克。
&esp;&esp;贺庭洲不见了。
&esp;&esp;环顾四周,到处都没看到贺庭洲的身影。
&esp;&esp;走了吗?
&esp;&esp;“我表哥去哪了?”正盘腿窝在沙发里跟人一起开黑的陆漫漫问了一句。
&esp;&esp;“去抽烟了吧。”左钟说,“刚问我要了烟和打火机。”
&esp;&esp;“妹妹来!”岳子封叫霜序,“给我加点buff,今天手气也太臭了!”
&esp;&esp;沈聿扔出两张牌:“你哪天手气不臭。”
&esp;&esp;左钟不屑道:“说得好像手气好你就能赢似的,再好的牌到你手里也打稀烂。”
&esp;&esp;“我今天必须证明我自己。”岳子封把自己的牌往霜序手里一塞,“妹妹你来打,让他们看看是不是我的问题。”
&esp;&esp;霜序也没放过他:“我以为你是故意输逗大家开心呢。很少有人能玩什么都输的。”
&esp;&esp;岳子封顺坡就下驴:“对对对,这就是我的良苦用心。”
&esp;&esp;打了三局,霜序抬头看看,贺庭洲依然没回来。
&esp;&esp;抽个烟这么久吗?
&esp;&esp;“他出对3了,快出对4!”岳子封在她身后喊起来,“妹妹你想什么呢?怎么还走神了。”
&esp;&esp;“……哦。”霜序赶忙把对4打出去。
&esp;&esp;就在这时,眼前骤然一黑,灯光明亮的别墅在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
&esp;&esp;满桌子人顿时此起彼伏地喊了起来。
&esp;&esp;“哦吼~”
&esp;&esp;“卧槽!”
&esp;&esp;“啊~~~!!”
&esp;&esp;一片漆黑之中,只听有人安慰:“妹妹别怕,咱们这这么多人呢。”
&esp;&esp;“不是我叫的。”霜序无奈,“那是子封哥。”
&esp;&esp;对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唾弃岳子封:“你是不是个男人,都三十了还怕黑?”
&esp;&esp;岳子封理不直气也壮:“怕黑是人之常情好吗?”
&esp;&esp;左钟咬牙切齿:“你先从腿上下去再常你的情。”
&esp;&esp;突然的黑暗带来一片混乱,郊区不比城市灯火辉煌,这栋度假别墅位于雁尾湖畔,周围距离最近的建筑也有几百米,家里灯一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esp;&esp;有人打开了手机手电筒,但四处乱晃的光束照明范围十分有限。
&esp;&esp;霜序连身边的人都看不全,更无从分辨贺庭洲有没有回来。
&esp;&esp;这位二十八岁的太子爷也怕黑,他一个人还不知道在哪待着。
&esp;&esp;“停电了吗?什么情况。”
&esp;&esp;沈聿起身道:“我去看看。”
&esp;&esp;“等等我,我也去!”
&esp;&esp;岳子封跟几个人跟他一起去查看配电箱。
&esp;&esp;客厅剩下的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黑咕隆咚的环境里,没人注意霜序是什么时候走开的。
&esp;&esp;她不知道贺庭洲去哪抽烟了,打开通向花园的门,四周一片悄寂,月光微弱,隐约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影。
&esp;&esp;太黑了,老实说,霜序也有一丝丝瘆得慌。
&esp;&esp;人声都在身后的房子里,她鼓起勇气,踏进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幽谧神秘的花园。
&esp;&esp;“庭洲哥?”她小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