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霜序后半截话消失在嗓子眼里：“难道不是吗？你一开始打算跟宸星合作的。”
&esp;&esp;贺庭洲道：“我就不能是为了你答应的？”
&esp;&esp;霜序看他的眼神里写着“你看我信吗”。
&esp;&esp;“是你自己说，我在你那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esp;&esp;才过去短短时日，她可没忘记自己当初求他帮忙时次次碰壁，贺庭洲当时的无情，她记忆犹新。
&esp;&esp;要是她真有那么大面子，何至于被他捉弄，差点气哭。
&esp;&esp;她有自知之明。
&esp;&esp;贺庭洲揉了揉额角，他那张能将地球人口气死一半的嘴，少有理屈的时候。
&esp;&esp;半晌，他扯唇道：“你的智商都用来算计我了是吧。”
&esp;&esp;“我没算计你。”霜序说。
&esp;&esp;“对，你没算计我，你利用我。”贺庭洲幽幽瞥她，“首飞成功，马上要一飞冲天了，就想换投资方，拿云盾给你当垫脚石呢？”
&esp;&esp;“你在你哥面前当乖宝宝的时候，就没想过，想终止合作，还需要经过我同意？”
&esp;&esp;“合同条款回去仔细阅读一下，违约金付得起吗？”
&esp;&esp;付不起。
&esp;&esp;她知道贺庭洲这关会最难过，请神难，送神更难。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一筹莫展，但跟他暗度陈仓这么久，多少，还是摸到了一点他的脉。
&esp;&esp;原本，她打算用其他方式来“解决”他这一关的。
&esp;&esp;霜序视线从贺庭洲脸上移开，看向另一侧的窗户：“我现在没有违约，不用付。”
&esp;&esp;她那点不自然的小躲闪，被贺庭洲捕捉得清清楚楚。他眉梢微挑，忽然起了兴致。
&esp;&esp;“那你本来打算怎么付呢。”
&esp;&esp;霜序还是那套糊弄的说辞：“我还没违约呢，为什么要打算。”
&esp;&esp;她越是说谎，越喜欢装得正经，贺庭洲看她几秒，右腿放下去，又换左腿搭上来，松懒地靠着座椅道：“刚走红就想一脚踹了原配，我看飞雪挺有渣男潜质，合作诚意也不是很值得信赖，下一期投资款，不如就算了吧。”
&esp;&esp;霜序果然在意，马上转头看向他：“下个月有几笔款项要付，你别开玩笑。”
&esp;&esp;贺庭洲懒洋洋三个字：“违约金。”
&esp;&esp;“……”
&esp;&esp;有一瞬间霜序心想，还不如换个投资方算了，至少不会这样要挟她。
&esp;&esp;“飞雪跟云盾之间的合作是公事，跟我们俩的事没关系，你能别混为一谈吗？”
&esp;&esp;她义正词严地指责他，好似占据了道德高地，实则把自己的底牌泄露得彻彻底底。
&esp;&esp;贺庭洲眉头抬得更高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从眼梢流泻出来。
&esp;&esp;“我把什么混为一谈了，说清楚。”他咬字又慢又懒，“宋霜序，你到底想了什么？”
&esp;&esp;“……”
&esp;&esp;霜序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说多错多。
&esp;&esp;在强装镇定这方面她已经有所造诣：“没想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公私分明一点。”
&esp;&esp;“我的公和私不都是你吗。”贺庭洲勾着唇，“你教教我，怎么分？”
&esp;&esp;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暧昧。
&esp;&esp;就在三个月之前，霜序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公事和私事都会跟贺庭洲扯上关系，纠缠在一起，分都分不清楚。
&esp;&esp;舒扬坐在小廖的副驾驶，正准备发动车子，就见库里南的车门忽然打开了。
&esp;&esp;霜序的体型是纤瘦清薄的类型，今天穿的这身西装完美展示出她细韧的腰和笔直的腿。
&esp;&esp;她下车关门，大步走回来，拉开后座车门上车。小廖一脸纳闷：“你不是要坐贺总的车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esp;&esp;霜序关好车门，表情比开会都平静：“谈完了就回来了。”
&esp;&esp;小廖扭头瞅瞅她：“你耳朵怎么这么红，谁在背后骂你了？”
&esp;&esp;霜序：“……背后骂的，我怎么会知道。”
&esp;&esp;手机上弹出新消息，她低头看了一眼。
&esp;&esp;婷婷：【话都没说完，跑什么】
&esp;&esp;霜序直接左滑清除，眼不见为净。
&esp;&esp;删完一抬头，在后视镜里对上舒扬正若有所思观察她的目光。
&esp;&esp;四目相对，霜序还没反应过来，舒扬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
&esp;&esp;她伸着食指在空中晃了晃：“y dear 学妹，等会咱俩聊聊。”
&esp;&esp;第112章 庆功
&esp;&esp;午餐时间，霜序和舒扬坐在泰餐厅，舒扬拿着菜单就开始了她的发挥：“冬阴功汤青柠檬蒸鲈鱼白诗南罗勒虾仁炒饭椰子奶冻。”
&esp;&esp;她身体好不容易好转，现在能吃的东西多了一点，每次点餐都带着过度压抑之后毫无节制的放肆。
&esp;&esp;霜序没阻拦，等她点完，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的时候才说：“白诗南去掉——别以为你把酒夹在中间念得快一点我就听不到。”
&esp;&esp;舒扬道：“酒是给你点的，不喝点酒我怕你不好意思交代。”
&esp;&esp;霜序拿起水喝了一口，淡定从容的模样无懈可击：“你想我交代什么。”
&esp;&esp;“还能交代什么，交代一下你跟贺总的小猫腻呗。”舒扬用一种所有事都逃不过我的法眼的睿智目光看着她。
&esp;&esp;“我们没有猫腻。”霜序还想赖。
&esp;&esp;“没有？”舒扬呵了一声，“你手机里那个婷婷是谁？让我来猜一猜，她的全名，该不会是叫贺婷婷吧？”
&esp;&esp;“……”
&esp;&esp;霜序那口水半天才咽下去，把装模作样的杯子放下，叹了口气问：“很明显吗？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esp;&esp;“那倒没有。”舒扬笑眯眯说，“就是头一回看你脸红，有点稀奇，诈诈你。你看，你这心理素质就不行啊。”
&esp;&esp;“……”
&esp;&esp;霜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憋出一句：“行，你厉害。”
&esp;&esp;舒扬对她的了解，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沈聿的，从蛛丝马迹里看出问题，其实一点都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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