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眼睛都落了下来,他站在雪里,周身气质像一柄出鞘的剑。
&esp;&esp;崔景煜身上的气质也常是这样,像一柄愤怒的剑,要割伤每一个敢于靠近他的人。
&esp;&esp;“裴照,为什么你们男的喜欢谁,就觉得谁是属于你的?”凌波也平静问他。
&esp;&esp;“因为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他这样回答她,看着她的眼神这样恳切:“跟我走吧,凌波,你想要的东西,都会有的。”
&esp;&esp;但去哪里呢?这世上哪个地方没有人群的等级,没有地位的高低。哪里是世外桃源,不需要权势与财富?哪里既能随心所欲又能保护自己的家人,不让四周虎视眈眈的目光打上门来……
&esp;&esp;现在固然很好,三年后呢?五年呢?
&esp;&esp;何况她现在满心愤怒,做不了满心只有他的新娘。
&esp;&esp;“我的小名叫阿蝉。”她忽然这样告诉裴照。
&esp;&esp;“什么?”
&esp;&esp;“我家的女孩子,大名都从水,凌波,清澜,涟漪。小名都是鸟兽虫鱼,所以我叫阿蝉。”她这样问他:“你的小名是什么呢?”
&esp;&esp;她要知道他的名字,因为是他的小名,所以那个字都会不一样,像那天她看诗书,看到裴照两个字在一行诗里,心都乱跳一下。
&esp;&esp;她问他的小名,因为她不肯跟他走。这就是她的回答。
&esp;&esp;裴照自嘲地笑了。
&esp;&esp;“阿蝉不嫁白身,是吗?”山洞里的那句话果然刺伤了他,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但这远远不够,她要权势,要财富,唯独不要他。崔景煜当日的痛苦,他如今知道了。所以他才垂下眼睛,道:“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