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他得很,一上来先牵住他的马头,连声叫:“柳吉哥。”
&esp;&esp;柳吉其实没正经学过骑马,他又不是世家少爷,哪里会骑马呢,不过是人机灵,看京中王孙往来多了,悄悄学了一点皮毛,能不摔了。但这在小厮里,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esp;&esp;“怎么样?人跟住了吗?”柳吉神气地问道。
&esp;&esp;“跟住了跟住了。”杨小癞是因为小时候长过一个癞痢头,现在虽然好了,这外号却留下了,他连声告诉柳吉:“那个姓裴的从凌晨就进了这巷子里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esp;&esp;“待这么久。”柳吉皱起眉头,打量周围,道:“没听说平安坊有什么赌场啊?这里住的都是平头百姓,倒有两个洗作坊是真的。”
&esp;&esp;“或许是有什么暗门子在这里,里面也许也开了赌局。”杨小癞出主意道。
&esp;&esp;柳吉把他头上敲了一下。
&esp;&esp;“别浑说。”他道:“好歹是镇北军的人,也不至于那么下作。”
&esp;&esp;“是真的嘛,洗作坊都可苦了,何家府上的小厮李小八,他家里就是干这个的,他爹早早没了,他娘洗衣裳养他,手都洗裂了,指头都冻黑了两个,还养不起他,只能把他卖进何家当小厮,不然自己就要去做暗门子了,他现在提起来还哭呢。”
&esp;&esp;“还说。”柳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杨小癞不敢说了。
&esp;&esp;“咱们是别院的小厮,走出去代表的是小姐的脸面,别什么事都浑说。暗门子是暗娼,能随便说人吗?花信宴正是关键时候,你别嘴上没个把门的,啥也没看见就在这浑说。”柳吉教训完他,翻身下了马。
&esp;&esp;杨小癞不敢多说了,只伸出手来托着他的脚帮他下马,羡慕地道:“柳哥你真厉害,连马都会骑。”
&esp;&esp;“你练练也会了,不是什么难事。”
&esp;&esp;“不行,我怕马踹我。”杨小癞道。
&esp;&esp;柳吉没说什么,朝巷子里望了望,道:“他进去哪家了?”
&esp;&esp;“不知道。”杨小癞老实交代:“我不敢跟进去了,怕他发现了。”
&esp;&esp;“发现又怎么样,还能揍你一顿怎地?”
&esp;&esp;“镇北军都有功夫,万一揍我,还是挺疼的。”杨小癞道。
&esp;&esp;柳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把缰绳递给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