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其他人?
&esp;&esp;这前前后后都搜查过了。
&esp;&esp;稍安勿躁啊大哥。
&esp;&esp;言淡有些无奈,她平日里观摩的几乎都是捕头或是成熟捕快的审讯,从未见过如此没有条理,完全被证言牵着鼻子走的状况。
&esp;&esp;常规情况下,大部分普通人乍一下遇见案子,心中都是混乱的,说话也没那么详尽。
&esp;&esp;所以审讯过程中,需要审讯者自己梳顺条理,因此记录线索并整理起来是审讯时的必要流程……
&esp;&esp;袁承继查探方面是一把好手,所以能捕捉到对方言语中的异常,这样很好。
&esp;&esp;但他的缺点是,个性太过急躁,以至于经常妄下定论。
&esp;&esp;且没法把所有证据证言完全结合思考,只能联想到片面的部分,这样越审越乱,被无用的线索扰乱视线。
&esp;&esp;言淡主动走上前,“茅厕里的应该是陈礼雪……记得苏大夫曾经说过陈礼雪辰时之后要上工,但到最后毒发之时,陈礼雪还未离开药铺。”
&esp;&esp;她顿了顿,又道:“程畅提起证人的时候,也只想起了郑致乔,未提到此人,我猜测应是因为对方去了茅厕所以一直不在大堂,导致大家并未注意到她。之后那五人毒发,随即身亡,陈礼雪知晓不好随意离开,便一直等到了我们过来……”
&esp;&esp;“这个很好证实,只要叫陈礼雪和一直在外边的余盼盼过来一问便知。”
&esp;&esp;陈礼雪既然选择在药铺的茅厕方便,定是取药时身体便产生不适。
&esp;&esp;陈礼雪不可能自己直接用药铺里的茅厕,定是有人带她过去。药铺中一名大夫两名学徒,只有余盼盼是女子,领其去后边茅厕的人极有可能是余盼盼。
&esp;&esp;第131章 打算投毒案
&esp;&esp;言淡猜想的没错。
&esp;&esp;陈礼雪因照顾孩子,又要上工,身体太过劳累,导致癸水的日子一向不准,今日更是提前了小半个月到来。
&esp;&esp;等她感觉到腹痛之时已经晚了,血红已顺着裤腿流了许多,内里的衣衫肯定染上了。
&esp;&esp;好在陈礼雪常来药铺,和这里的人大多已相熟,于是求助唯一的女子余盼盼。
&esp;&esp;余盼盼把其引到茅厕,预备拿些能用的厚棉布以及衣衫给她遮掩对付过去。
&esp;&esp;药铺有时会来些受了外伤的病患,可能会弄污衣裳,所以药铺的人皆会准备些必用的东西放在药铺后间。
&esp;&esp;余盼盼正是准备把自己的备用衣拿给陈礼雪,谁知赵易和孙尔诊脉结束,病情似乎不大好,苏大夫急着让她抓药。
&esp;&esp;现场六个人,五个皆是男子,十只眼睛就这么望着过来。
&esp;&esp;陈礼雪虽已成婚生子,但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葵水污了衣裙的事情。
&esp;&esp;余盼盼找不着合适的理由,只得先忙手上紧急的事情。
&esp;&esp;好不容易动作迅速地把两个方子都抓好了,药量也核对清楚,谁知又来了三人……
&esp;&esp;这三人不仅方子复杂,且都是细微处的变化。
&esp;&esp;苏大夫说这三人的病也有些重,需得马上用药,余盼盼只好又忙碌起来,还得请程畅帮忙……
&esp;&esp;这期间陈礼雪衣衫脏污,也出来不得。
&esp;&esp;于是,等余盼盼忙完想起这个事的时候,已经过了许久。
&esp;&esp;她充满歉意,连忙拿了衣衫和棉布过去,让陈礼雪换好了出来。
&esp;&esp;又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水,让其喝了坐着休息了一会。
&esp;&esp;来了葵水本就身体不适,又耽搁了这么久,上工是肯定来不及了。
&esp;&esp;陈礼雪觉得腹痛稍缓,便准备回去好好休息,谁知……
&esp;&esp;之后的事情便是被害人毒发,大夫抢救,然后找到巡街的捕快报案,衙门又把案件转到了奉公门……
&esp;&esp;收集完陈礼雪的证言,见其面色发白。
&esp;&esp;看那位郑致乔,也是跑了几次茅厕。
&esp;&esp;捕快们没捉到什么线索,不好再留,便回了奉公门。
&esp;&esp;没了审讯,袁承继也不管,接下来便是自由时间。
&esp;&esp;言淡去衙门调取了几个被害人的资料,仔细看着,从简短的文字中大概推测出几人的人生轨迹……
&esp;&esp;赵易和孙尔,皆是三十多岁。
&esp;&esp;两人是老乡,都出生于京城附近的小村庄。
&esp;&esp;赵易农民出生,家中第四子,前边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后边一个妹妹。
&esp;&esp;孙尔的父亲倒是京城中某个酒楼的帮厨,家境应不算太差,可惜其母早病去了。
&esp;&esp;两年后孙父再娶,同年,孙尔回了老家由爷爷奶奶抚养。
&esp;&esp;两人都是十几岁来到京城,在码头做搬运的活计。
&esp;&esp;潘丰、潘年和潘庆是堂兄弟,同一个村庄出来闯荡,相似的背景使他们在京城互相照应。
&esp;&esp;巧合的是,这三兄弟和赵易孙尔虽不是属于同一个商队,但却在一个码头。
&esp;&esp;这五个人,虽轻重不一,表征不同,但的确是都得了臌症。
&esp;&esp;臌症,放在这个时候是绝症,用药治不好,只能维持。
&esp;&esp;而治病吃药,价格向来不便宜。
&esp;&esp;五人有的已成婚生子,有的至今未娶妻,但无论怎样,他们拿到的微薄报酬是绝对支付不起庞大的药费。
&esp;&esp;言淡沉思片刻,把晨间所记录的苏大夫的证言又拿出来看了一遍。
&esp;&esp;“之后赵易和孙尔就来了,他们二人,老夫是第一次见,还带了不知是哪个乡野大夫开得方子,老夫仔细看了看,又替他们诊了脉……”
&esp;&esp;既然有旧方子,说明之前两人便已经有了症状,且并未放弃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