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吧?”
奥都将沾了血的纸扔进渣斗,“皇上不会这么做。”
“真的吗?”
乾隆得知后的反应跟奥都想的一模一样,他没有催和宜立马回去,还要她在这好好休养。
奥都看完信后就去了和宜的房间,他将屋门关好,只见她正站在窗前,不知看什么看的入迷,连他来了都没发觉。
“你在看什么?”
和宜将她的袖子撩起,手腕上露出一条像虫似的缝线疤,看上去有些可怖。
“没什么,这线要什么时候才能剪?不会长我肉里吧?”
奥都拿着药走近她,随后打开药塞,将里面的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不会,后日就可以剪了。”
“现在剪掉会怎么样?会不会有好多线窟窿?”
和宜不觉得疼,药撒上去反而有点痒痒的,她好想现在就把线拆了挠痒。
“现在不能剪,不要着急。”
他把药的盖子盖好放在桌上,“后日我找郎中来帮你拆线。”
“拆线是把线剪掉就行了吗?”
他看着和宜点头,“嗯,不会疼的。”
“你受过伤需要拆线吗?”
奥都说道:“没有,我很爱惜我的身体,也不会傻到把刀尖对准自己。”
“可你做武官不是经常受伤吗?”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我阅历浅,目前还没有受过伤,不过我也会尽可能不让我受伤。”
和宜知道他的话是明里暗里劝她不要再做傻事,可她听上去还是很不爽。
“你要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奥都短暂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我可不会伤害自己,你好好休息吧。”
拆线也没有什么感觉,剪掉线一拽就拽出来了,有点痒,还好她伤口恢复的不错。
“不疼吧?”
和宜将衣服拉好,她抬起头笑了,“不疼,感觉痒痒的。”
“那说明你恢复很好,你怕留疤吗?”
她又拉开看了一眼,“留不留都无所谓,只要别被皇上看见就好了。”
奥都将一罐药膏放在桌上,“这是祛疤药,你伤口痒的话不要挠,每日涂一次。”
和宜看着那罐药发笑,“你为什么先问我需不需要才给?如果我说我不怕留疤,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了?”
“当然没有。”
和宜将那药膏拿在手中,她发自真心说道:“你这个人看上去不太好相处,其实也还行。”
这句话让奥都觉得不舒服,可能是语气的问题,他就觉得公主是在调侃他。
“想多了。”
丢下这句他人就走了,和宜也不明白他怎么了,明明她这次是真心说的,也没说难听话啊
她将那罐药膏打开,扑面而来一股难闻且浓郁的中药味,和宜拧着眉涂在了伤口上,她把袖子拉好,却发现那罐药膏下面贴着个纸,上面写着:叶御医制。
居然是宫里御医制作的药膏,但御医只为皇帝诊治,他是怎么拿到这药膏的?
莫非是汗阿玛给的?难道汗阿玛就这么启重他?她也没觉得奥都厉害在哪里,就是毛头小子一个。
不过她骂归骂,药膏还是要用的,和宜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江南的夜空像被洒上光亮的黑布,直面向那轮明月看去,和宜就被过亮的月光闪到眼睛了。
她低下眼看向幽静的水面,小船飘着也不知道要飘去哪,好像是围着城中河在绕圈。
坐在对面的奥都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你为何不试着跟皇上好好沟通?”
和宜很反感这种话,好像皇上是跟他好好沟通就能听的人一样,她不爽道:“沟通不了,他只觉得自己是对的。”
“你有好好跟他说吗?”
她有些心烦,“当然说过了,皇上也不会管我怎么想。”
“那你是怎么说的?”
和宜不想和他聊皇上,所以便转移话题,“你家里都有谁?你额娘和你阿玛?”
奥都皱起眉,“为何要问这个?”
和宜抬起眼看着他,“好奇,你不能说吗?”
“不能。”
她气笑了,“那你可真傲气,你问我的家事就可以,我问你就不行。”
“”
见他不说话,她便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湖面,夜晚下的水离近一看还挺吓人的,乌漆嘛黑,不知道掉进去会多吓人。
道路旁的蟋蟀叫声令她心烦,聒噪的就像汗阿玛在她耳边训斥一般,她又看着奥都开口:“你能不能再帮我写封信?说我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还需要再调养些时日。”
他微微蹙眉,“你别太得寸进尺了,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做的事全都告诉皇上。”
和宜立马说他:“你怎么这样?我在这里呆着你不也是很悠闲吗?成天跟着我吃吃转转不好吗?”
“不好,我不能再骗皇上了。”
她试图劝他:“哪有什么骗不骗的?皇上也骗过很多人啊,你帮我骗他是对的,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再说我回去就向皇上写信。”
和宜心里的气立马就上来了,“你敢写一个试试?你信不信我说这是你划伤我的。”
“说吧,皇上不会信的。”
和宜也知道皇上不会信,她只是搬出来恐吓他,没想到他居然没被唬住。
“你太聪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奥都面无表情看着她,“皇上来时就嘱咐过我要看紧你,说你会耍滑头,如今顺着你已是无奈,你还想怎么样?”
和宜彻底无话说了,她只能看着湖面来掩饰自己被拆穿小聪明的尴尬,本就是只纸老虎,在皇宫里没人敢拆穿她,没想到出了宫居然有人敢,她很气很气,可是又不敢对奥都发泄。
一想到要回宫就心焦,可她又不得不去想,在这里天天睡到自然醒,醒了也不用把满蒙文和课业都学一遍,每天只用想吃什么就好,但回去就只能坐在宁寿宫上课了。
她在屋里来回走动,却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办法,待太久皇上一定不愿意,可让她回去她也很不愿意。
“公主。”
正想着,屋外忽然传来了奥都的敲门声,和宜放下手将门打开,然后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他将信拿出递给她,“皇上让我回京一趟,过些日我再来接你回宫。”
和宜将信拆开草草看了几眼,信上写着要他快速回京,也没提到她,“好吧,那你尽量晚点来接我。”
奥都把信拿走,“你早晚都要回去,多拖几日也没用。”
“那你早晚都要死,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死?”
他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和宜对他的态度太差了,所以他转过身就走了。
时光飞逝,在这待了一个月也是时候该走了。
窗外的风景实在是让她不舍得,可她又没办法再改变,在宫外这么久也值得了。
回去路上的天很晴,和宜将头靠在窗边看景,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田地,应是已经行到官路上了。
“那些土包和石碑是什么?”
奥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坟墓,埋葬死人的。”
“坟墓?”
她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原来这就是坟墓,但是人死了为什么要埋起来?又不会复活。”
墓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