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堂远在门口徘徊着,不要脸才能吃饱饭,做生意哪有什么都顺的。
&esp;&esp;只要人家看过柳承做的笔,一定会愿意买的……吧?
&esp;&esp;他不会用笔墨,并不知道自家兄弟的手艺如何。
&esp;&esp;想当初堂远不怕它不好,只怕柳承做不出来。
&esp;&esp;只要它是个成形的毛笔,怎么着他都能卖掉。
&esp;&esp;选择书肆合作无疑是最优之策,中策为学堂附近摆摊儿,下策则是卖给货郎,由人走街串巷卖最低等价格。
&esp;&esp;他不愿糟蹋兄弟的辛苦付出,这才第一家而已,县城这么大,再找人商谈就是。
&esp;&esp;年前在县城又不是白混的,堂远重整心绪,去第二家……最后一家。
&esp;&esp;难怪没听说县城有做毛笔的人家,书肆有固定的进货渠道,私人制作的笔无法保证口碑,都怕砸了牌子呢。
&esp;&esp;垂头丧气地堂远在县城闲逛,大晌午的街上人流攒动。
&esp;&esp;擦肩而过的谁撞了他一下,思考下一步的堂远没在意,继续晃荡在街上。
&esp;&esp;感觉肩上搭了一条胳膊,堂远扭头一看,嚯~斗鸡眼,八字胡,窄脸尖下巴,可吓人一跳。
&esp;&esp;“哎呦嗬嗬!费哥,咋不叫我啊,吓一跳。”
&esp;&esp;费崖瞪着眼睛道:
&esp;&esp;“我喊啦,嗓子都破音儿了你没听见?”
&esp;&esp;堂远:“是……是吗?想事儿呢没听见。”
&esp;&esp;“你小子,进城一趟不知道去看看我?”
&esp;&esp;费崖摇晃着堂远的肩膀,一个不察,包毛笔的小包袱甩落。
&esp;&esp;掉了一地的毛笔很快被人踩到脚下,偶有幸运的掉在角落,笔尖也沾了尘土。
&esp;&esp;“哎呀我的毛笔!”
&esp;&esp;堂远蹲在地上捡,熙攘的街上早已不知是谁踩断了笔杆。
&esp;&esp;堂远把带来的八支小心掐在手中,完好的还剩三四个,其他的都不能示人了。
&esp;&esp;费崖想要抽出一根,一下,两下,还是抽不动。
&esp;&esp;第241章 转机
&esp;&esp;气的费崖嘶的一声:
&esp;&esp;“我看看坏到什么程度,还不松手?
&esp;&esp;你放心,哥哥还赔得起几支紫毫笔!”
&esp;&esp;堂远松开一点,费崖拿着在眼前观看。
&esp;&esp;这人的注意力在一物之上时,斗鸡眼就会更厉害些,看着总想让人发笑。
&esp;&esp;堂远已经看到有人频频望过来,还偷摸跟同行之人指指点点。
&esp;&esp;无奈之下,只能拽着费崖找个僻静的巷子口站好。
&esp;&esp;“你在哪家书肆买的?紫毫品质还行。
&esp;&esp;雕刻稚嫩,就是这个花纹……它有点儿特别啊。”
&esp;&esp;堂远闻言先看了一眼笔杆,这一支是雅儿画的叶子,大小错落地在笔杆上显出零落之感。
&esp;&esp;虽无色彩,但觉秋意。
&esp;&esp;“这是我兄弟自己做的,小妹年幼,画着玩儿的样子,我六弟就刻上去了。”
&esp;&esp;费崖眨巴两下眼睛道:
&esp;&esp;“你家做的?!难怪不熏兔子了,原来开始玩文雅呢?”
&esp;&esp;堂远苦笑道:
&esp;&esp;“我的哥哥哎~我们像有那个闲工夫的嘛!
&esp;&esp;这不家里有几只活兔子,鸡能下蛋,兔崽子不好养。
&esp;&esp;这才琢磨着弄个毛笔试试卖。”
&esp;&esp;费崖问:“咋样?好卖不?”
&esp;&esp;堂远指着自己鼻尖:“看我脸色呢?”
&esp;&esp;费崖毛笔横着咬在嘴里,双手捧了堂远的脸蛋儿看。
&esp;&esp;少年被迫微微嘟着嘴,路人多有驻足观看,还有的妇人把身边的男童藏了藏。
&esp;&esp;堂远从费崖手中挣脱道:
&esp;&esp;“费哥,有话好好说。”
&esp;&esp;费崖单臂一勾,带着人拐进巷子。
&esp;&esp;“这是去哪儿啊?”
&esp;&esp;费崖抖着八字胡道:
&esp;&esp;“不是心情不好吗?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愁云尽消~”
&esp;&esp;两人穿过半个县城,停在一处平常小院门口。
&esp;&esp;费崖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上前掌三下,拳三下地敲门。
&esp;&esp;门打开,是个清秀少年,约十七八岁。
&esp;&esp;“找谁?”
&esp;&esp;费崖:“门中有木,桃李菲菲。”
&esp;&esp;“客人里边请,东客室稍坐。”
&esp;&esp;那少年侧身让了让,堂远盯着那人眼睛看了又看。
&esp;&esp;那人目光略呆滞,不眨眼也不转动眼珠。
&esp;&esp;但费崖已经进入院中,堂远来不及细看只得跟上。
&esp;&esp;院门不大,内有乾坤。
&esp;&esp;绕过一处雕花影壁,费崖熟门熟路地带着他拐上东边小径。
&esp;&esp;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三间屋子,里边布置简单。
&esp;&esp;堂远不等落座就问道:
&esp;&esp;“这是啥地方啊?”
&esp;&esp;费崖:“正经地方,坐吧。”
&esp;&esp;门外传来女子笑声,一阵香风先于人至。
&esp;&esp;“哟~费先生亲至,有失远迎。”
&esp;&esp;女子略施粉黛,银簪玉镯,罗裙袅袅。
&esp;&esp;费崖:“怎么是你啊?菲菲姑娘呢?”
&esp;&esp;女子坐在主位上动手沏茶,边含笑道:
&esp;&esp;“忙着呢,要不是聚闲帮的名号,你当我愿意来看你似的。”
&esp;&esp;费崖轻哼了声:“边虎就那么好?”
&esp;&esp;“管的着嘛你,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esp;&esp;费崖从堂远手里随意抽出一支毛笔递过去,女子用巾帕隔着接过。
&esp;&esp;堂远有些紧张,又不好直视人家面容。
&esp;&esp;“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