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走出卧室，王健又来到卫生间。
&esp;&esp;这里面依旧干净整洁，看的出来，顾晨妈妈应该是个持家好女人。
&esp;&esp;在卫生间看了片刻，他又仔仔细细把其他地方都走一遍。
&esp;&esp;最后，王健来到阳台。
&esp;&esp;阳台有很多盆栽，不过，如今都已经枯萎，看起来有些萧瑟。
&esp;&esp;双手伏在阳台护栏上，他看着外面高楼林立、行人匆匆。
&esp;&esp;突然，画面不期而至：
&esp;&esp;“顾晨妈妈站在阳台边上，很平静。
&esp;&esp;客厅，顾晨正认真做作业，他成绩一直不错。
&esp;&esp;转头，他看到妈妈一动不动，目光看向远方，似乎寻找着什么。
&esp;&esp;顾晨放下课业，身体站起。
&esp;&esp;妈妈回头，对顾晨温柔一笑，什么也没说。
&esp;&esp;接着，顾晨妈妈猛然翻出阳台，毫不犹豫跳下。
&esp;&esp;顾晨如石化般站在原地，眼泪狂流、嘴巴大张，却没能发出声音”
&esp;&esp;画面结束瞬间，另一幅画面接踵而至：
&esp;&esp;“顾晨脸上带着巴掌印，后脑勺有些许血迹。
&esp;&esp;他抱着盆栽坐在阳台边，泪如雨下。
&esp;&esp;嘴里低声说道：“妈妈，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了，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跳楼。
&esp;&esp;想必，现在你已经找到。
&esp;&esp;妈妈，自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esp;&esp;冰寒彻骨的冷风吹过，顾晨抱着盆栽更紧一些。
&esp;&esp;似乎，那没有温度的盆栽，能带给他少许温暖”
&esp;&esp;双眼睁开，王健回到客厅，坐在老旧沙发上。
&esp;&esp;“顾力每次暴力前，总是冷笑、阴笑。
&esp;&esp;你妈妈自杀前也对你笑，那是解脱的笑、不舍的笑。
&esp;&esp;这难道就是你阴影来源，是吗？顾晨。
&esp;&esp;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一个。
&esp;&esp;之前你在精神病院待过两年，我想，那些医生折磨你的时候，也会笑吧！”
&esp;&esp;他低声自语。
&esp;&esp;在客厅坐了十几分钟后，王健起身，并离开顾晨老家。
&esp;&esp;离开顾晨家后，他在下午回到西康。
&esp;&esp;在往后两天里，王健一直准备着各种东西。直到拘留顾晨第九天晚上，他这才缓缓朝着警局而去。
&esp;&esp;审讯室门口，魏冬青问道：“能成功吗？”
&esp;&esp;摇了摇头，王健笑道：“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
&esp;&esp;不过，该做的已经做了。如果还是无法让顾晨认罪，那就是命！”
&esp;&esp;这两天里，魏冬青全力配合王健，做足准备。
&esp;&esp;他也明白，如果这样都还是无法让顾晨认罪。那么，这个案子将永远划上省略号。
&esp;&esp;经历过那么多事，他明白，很多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esp;&esp;对着王健点头，他说道：
&esp;&esp;“去吧，不管成或者不成，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
&esp;&esp;点头，王健缓缓走进审讯室。
&esp;&esp;审讯室里，顾晨静静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铐住。
&esp;&esp;他毫不在意，尽管身上有许多伤痕，但依旧面带微笑、镇定自若。
&esp;&esp;走进审讯室后，王健没有急着问话。而是先把手提包放在桌上，接着走到旁边。
&esp;&esp;用一个纸杯，接到一杯水，放在顾晨面前。
&esp;&esp;他回身，又给自己接上一杯水。
&esp;&esp;坐在顾晨对面，王健露出笑容：
&esp;&esp;“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健，是一名私家侦探。
&esp;&esp;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客运站”
&esp;&esp;顾晨看着王健，表情不变、一言不发。
&esp;&esp;他当然认出王健，也在感慨，自己当时预感没错，果然是你。
&esp;&esp;不过，顾晨对于审讯，也是心知肚明。只要他坚持不说话，他就是绝对安全，很快就会被无罪释放。
&esp;&esp;所以，他并不打算开口，沉默就好。
&esp;&esp;看顾晨不说话，王健也不着急，用手指了指水杯：“喝点水吧，你嘴巴有些干裂。
&esp;&esp;当然，要是喝不惯纯净水，我可以给你拿其他水”
&esp;&esp;顾晨没有回答，只是端起水杯，一口喝干。
&esp;&esp;王健保持笑容，拿过水杯，又去接上一杯。
&esp;&esp;“对了，治好你心理疾病那位医生，汉尼拔。
&esp;&esp;你肯定是知道的，他已经被抓，还被死神审判。
&esp;&esp;你知道吗？
&esp;&esp;当时他被审判时，我就在现场。
&esp;&esp;你想不想知道，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esp;&esp;顾晨眼神闪烁一下，实话说，对于汉尼拔，他有着复杂感情。
&esp;&esp;汉尼拔在他心中，亦师亦友还是恩人。
&esp;&esp;所以，对于汉尼拔的事情，他确实很想知道。
&esp;&esp;但内心纠结许久后，他还是放弃开口，闭口不语。
&esp;&esp;王健毫不意外，这是预料之中的情况。
&esp;&esp;没有懊恼，他缓缓拿出一张照片，然后摆在顾晨身前。
&esp;&esp;“顾晨，你有一位好母亲。
&esp;&esp;照片里那时候，你应该才读小学吧？
&esp;&esp;你看，你妈妈笑的多开心，她很骄傲”
&esp;&esp;顾晨看着那张照片，移不开眼。
&esp;&esp;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顾晨、一个是他妈妈。
&esp;&esp;那是在校门口拍的，顾晨拿着一张奖状，笑的格外灿烂。
&esp;&esp;旁边，妈妈靠着顾晨，一脸骄傲与自豪。
&esp;&esp;双手拿起照片，顾晨眼中那股思念，怎么都隐藏不住。
&esp;&esp;“你恐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