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毅边跑边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还有十几只小野猪哼哼唧唧,这是两个繁殖雌性组成的小团体!
&esp;&esp;他记得野猪是杂食性动物,吃嫩叶、坚果、浆果、草叶和草根,会用坚硬的鼻子从地面挖掘根和球茎,会吃昆虫和蝎子,还会吃一些菌类。
&esp;&esp;菌类?!
&esp;&esp;所以他这是撞了这群野猪的两个菌子窝,才正好跟它们撞上吗?
&esp;&esp;“哧呼”
&esp;&esp;“哧呼”
&esp;&esp;那两只大野猪也发现了这两个人类,误以为他们是觊觎自家幼崽,顿时哧呼哧呼从鼻子大喷气。
&esp;&esp;一只“哼哼哼”地叫,将小野猪们聚集到身边保护,另一只蹄子蹬地,气势汹汹地莽上来,驱逐两个外来者。
&esp;&esp;“把背篓扔了吧!”
&esp;&esp;周毅扔下那只装了大半菌菇的背篓,伸手把雷栗背上的拽下来,扔在地上,里头的草药撒了一地。
&esp;&esp;两个人头也没回。
&esp;&esp;脚下狂奔,边跑边挑好走的路,手里的草刀和砍刀抓得死死的。
&esp;&esp;“嗬哼”
&esp;&esp;“嗬哼”
&esp;&esp;这头凶猛的雌野猪穷追不舍,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洒落的菌子,意识到这两人不仅想偷崽还偷了家。
&esp;&esp;“快上树!”
&esp;&esp;周毅看见一棵粗壮高大的榕树。
&esp;&esp;伞大如盖,独树成林,锈褐色根系与枝干交错而上,灵长类三两下就能爬上去,又高得让野猪轻易上不来。
&esp;&esp;“我知道!”
&esp;&esp;雷栗应了一声,连忙跟着周毅爬上树,刚刚坐稳,树体就震了一下。
&esp;&esp;是那只野猪在撞树。
&esp;&esp;但这棵榕树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树茎粗得两个成年人都抱不住,膀大腰粗的野猪全力一撞,也只是让它掉了几片叶子。
&esp;&esp;“哧呼!”
&esp;&esp;“哧呼!”
&esp;&esp;那头野猪气急败坏了,连撞了好几下,见撞不断震不下来,又喘着粗气,在树底下盘旋了好一会儿。
&esp;&esp;野猪又扭头看了几次来的方向。
&esp;&esp;雷栗知道,它这是担心幼崽,想回去了,但他心里却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扭头对周毅道:
&esp;&esp;“呆在树上别动。”
&esp;&esp;“好。”
&esp;&esp;周毅点点头,刚想问他要干什么,就见雷栗捏着草刀猛地跳下了树
&esp;&esp;野猪正欲离开,刚转了身想发力狂奔,却是这力欲起而未起之时,倏然,一个大物重重压在了他的身上。
&esp;&esp;粗狠的力死死抓住了它的一只耳朵。
&esp;&esp;“哧呼”
&esp;&esp;野猪仰头喷出一口气,没来得及晃身甩头将这东西晃下去,颈项就是一阵剧痛。
&esp;&esp;“噗嗤”
&esp;&esp;血涌如注。
&esp;&esp;猩红壮烈的血染了雷栗半脸。
&esp;&esp;但他神色不变,目光如鹰,冷酷地滑了野猪的脖子一刀,就翻身侧跳,躲着野猪快发狂的攻击。
&esp;&esp;三两下蹿上了树,在野猪的撞击之下,雷栗一手抱树,一手抢了周毅的砍刀,对准野猪后颈就猛掷下去。
&esp;&esp;“哧呼!”
&esp;&esp;野猪一声惊怒的嘶叫。
&esp;&esp;可惜偏了一点。
&esp;&esp;虽然也给野猪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和惊吓,但没把它头砍断。
&esp;&esp;雷栗心里可惜,同时爬到比刚才还高的一根大粗枝上,两手紧紧抱住大枝干,手里紧捏着草刀。
&esp;&esp;盯着野猪,边对周毅道,“爬高点,抱紧树,这死猪要发狠撞树了,别给你震下去。”
&esp;&esp;“好!”
&esp;&esp;周毅耳听意动,蹿上更高一截,双手双脚都勾抱在树上,才来得及看雷栗的神色。
&esp;&esp;虎视鹰瞵。
&esp;&esp;冷酷锐利。
&esp;&esp;那血溅他脸上仿佛地狱罗刹,干了一头壮年野猪,跟当初跳下车随手杀了一条草蛇一般轻松写意。
&esp;&esp;“哧呼!”
&esp;&esp;“哧哧!”
&esp;&esp;野猪的惨叫撕心裂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发狂发狠地猛撞大榕树,撞得树上枯枝落叶扑梭梭地掉。
&esp;&esp;气生根在摇晃。
&esp;&esp;板状根震了震。
&esp;&esp;“哼”
&esp;&esp;“哼……”
&esp;&esp;野猪粗重的喘息忽然像是漏风,气急而不稳,它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树上,又猛然扭身往另一个方向跑。
&esp;&esp;边跑边哼哼地嘶叫。
&esp;&esp;“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这是想用自己引开我们,好让它的小猪崽跑掉。”
&esp;&esp;雷栗冷盯着跑掉的野猪,从树上跳下来,也追上去道,“跟上去,它被我割了脖子,又这么跑,肯定活不了多久了。”
&esp;&esp;“雷栗!”
&esp;&esp;周毅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捡了地上的砍刀,就急忙追上他,谨慎道,“这野猪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同伴,这么莽撞地追上来,万一有诈呢?”
&esp;&esp;“公野猪是穿了裤子就不认的主,这头母野猪只跟另一只一块觅食,肯定没有其他野猪群了。”
&esp;&esp;雷栗紧追不舍,边砍路上障碍的草枝,边快言快语,“杀都杀了,不把这野猪捡回去给别人占了便宜咋算?你要是怕了,就在这等着别给我添乱!”
&esp;&esp;“我不是怕!”
&esp;&esp;周毅边追边说,“这野猪是往深了走,不说迷路出不去怎么办,你不是说这里可能有熊吗?”
&esp;&esp;“熊嗅觉灵敏,血腥味可能会引来熊,熊可是也会上树的!”
&esp;&esp;“那就赌一下!”
&esp;&esp;雷栗又抢了周毅的砍刀,猛冲几步,就把砍刀扔了出去。
&esp;&esp;可惜砍刀被树枝阻挡了,落到野猪身上已经造不成多少伤害,反而惊到了野猪,让它跑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