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疼,或许是疼太久了,只有身体上的麻木。
&esp;&esp;但心灵上的麻木更让他无所适从。
&esp;&esp;可能上次的亲密做得太出格,陈逸星明显察觉到他哥再躲着他。回家的时候看不到陈启的身影,陈逸星去他平时打工的地方去找,老板也说陈启已经辞职。
&esp;&esp;陈逸星并不了解他的热情给陈启多大的压力和麻烦,只是本能地察觉到一件恐怖的事实。那个从小就把他当做亲弟弟的男人,正在远离他。
&esp;&esp;耳边很吵闹,陈逸星分不清他听到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可能是他父亲的咳声,那声音就像断不了的线,勒在他和他哥的脖子上,让他们今生今世无法自由,没法走出那个家门。也可能是耳边的骂声,争先恐后地朝他袭来。
&esp;&esp;雷声正在接近,雨再过一会儿也要大了,陈逸星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启会推开他,就如同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男人。贪恋至始至终都在他的眼神里,陈逸星只想笼罩一个人。
&esp;&esp;这阵杂乱在陈逸星的耳边不断叠加,忽然间,有另外一种声音挑破了他的痛苦。
&esp;&esp;陈逸星不用抬头去看,仅仅根据那个无章的脚步声就听出了来人是谁。
&esp;&esp;砰!紧跟着是拳头落在人脸上的击打。
&esp;&esp;陈启不太爱说话,很多人都说他嘴笨。比起弟弟,他确实是嘴笨,只是所有的言语都凝缩在动作里。灯光下他和那些男人动了手,同样也不强壮的他却懂得灵活和避险。他的身体像黑暗中的花豹,每一次出击都拼尽力气和运气,才能换来一点点的胜算。
&esp;&esp;当然,这胜算也并不总是站在他这边。
&esp;&esp;一只拳头击中了陈启的后背,似乎是后心的地方。陈启疼痛之下即刻转过身去,两只手捞过那人的腋下,往自己身前一拽,一捞,同时提起右膝盖来,在那人的肋下制造猛烈撞击。
&esp;&esp;坚硬的膝盖骨和肋骨来了个硬碰硬,显然还是膝盖更胜一筹。灯影之下那人流露出痛苦的表情,陈启再退后一步,刚刚松开的两只手顺着他的胳膊滑向了手腕。
&esp;&esp;当机立断,陈启脚下站稳,腰部发力,肩膀拧动。
&esp;&esp;那人整个身体被陈启甩了起来,倒在过肩摔的威力里。
&esp;&esp;其他的人见打不过了,便丢下地上的陈逸星落荒而逃。陈启追了两步,又迅猛急停,硬生生地站在原地。
&esp;&esp;这是一种非常古怪的站姿,显然他赶过来就是为了陈逸星。但他全身心都在拒绝承认这个事实,哪怕明知道弟弟受伤了,被人打倒在地不能站起,他也不敢回头安慰。
&esp;&esp;一旦他回头,陈启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他的心就像一个水瓶,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水,已经被一眼看到了底,没有什么能力故弄玄虚。唯一能在弟弟面前有所保留的途径就是不要打开这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