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凝聚之后,他们甚至屏气凝神,不敢侵扰这份威严,天降者们的欢呼也是在确定胜利之后,而在阿德罗靠近龙,龙看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声音又不由自主的压下去,他们都在关注着温尼的举动,等待着温尼开口。
&esp;&esp;直到此刻,猛然爆发出来的欢呼声,喊着温尼的名字,喊着龙——
&esp;&esp;反而将温尼吓了一跳。
&esp;&esp;龙龙的眼瞳瞬间扩张成圆润的杏仁状,几乎占据了大半眼睛,看向龙龙仆从的方向——从战斗中途开始,龙的仆从就一直叽里呱啦说些什么呢?龙没听明白。
&esp;&esp;龙正探头要去看这群仆从在搞什么鬼的时候,阿德罗已经轻松一跃而上,站在了他的身边。
&esp;&esp;阿德罗的个子要比温尼高一些,一靠近就存在感很强。
&esp;&esp;温尼下意识的看过去——“阿德罗阿德罗。”
&esp;&esp;温尼想要询问关于红光的事情,那一如既往的声音才刚刚出口,龙的瞳孔就收缩又放大——
&esp;&esp;因为阿德罗握住了温尼举高的手,然后身子一下子矮了下去,那是一个标准的半跪礼。
&esp;&esp;这位能够搅动整个世界的魔法师轻声喟叹着,跪立在龙的身前,将温尼的右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
&esp;&esp;龙龙不太明白这样的礼节,他稍稍懵了一下。
&esp;&esp;而下面正看着周围人呜呜嗷嗷的路德维希正叹息着——他们居然还真的把龙之山谷给端了啊……嗯?阿德罗在做什么?
&esp;&esp;旁边的尼尔也震撼的握着他的大菜刀,小声嘀咕:“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现在也变强了!我——”
&esp;&esp;尼尔兴奋而激动,这个总说着说着就上头,莫名其妙就会爆发就会燃起来的青年握紧拳头,还没说完,就被大菜刀逮着脑门狠敲——分明是它强了!
&esp;&esp;尼尔一边嗷嗷,被砸得抱头鼠窜,一边连忙改口补上:“是是是,你也是斩了龙的神器了——”在这群小混蛋们跟前给他留点面子好不好?!
&esp;&esp;莱特看了全程,啧了一声,笑骂了一句活该,然后他看到了路德维希稍微呆滞的目光,莱特也下意识的顺着路德维希的视线看过去——
&esp;&esp;莱特:……
&esp;&esp;嘶——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esp;&esp;如果莱特没看错的话,那是一种古老的骑士的效忠礼节吧?
&esp;&esp;而且是异常特殊的礼节,代表着全心全意的奉献和牺牲。
&esp;&esp;大概是在几百年前流行过一段时间,但现在,王国的骑士也已经从来不行这样的礼节了,这还是因为莱特从小生活在贵族世家,对过去的礼节了解很多才能知晓,路德维希则是单纯跟着阿德罗了解过。
&esp;&esp;而现在——他们麻木茫然的当然不是什么骑士礼节。
&esp;&esp;因为这礼节不仅仅是荒废,在人类历史上算是被废除了,在那之中的那段秘辛,并没有多少人知晓——那象征着全心全意的奉献和牺牲的礼节,因为某一个骑士对于自己效忠的主人产生了极其可怖的占有欲和爱欲,且不仅仅是那一位骑士,在当年的历史上还引发出来一场小范围的混乱和骚动。
&esp;&esp;直到此刻,这种行动在世家之中几乎成了一种更加隐蔽的表达方式——我将,对你至死不渝。
&esp;&esp;此刻,大概知道一点其中含义的两人稍微有点麻木——反正他们是不相信阿德罗不知道这一层含义,毕竟这家伙饱览群书,曾经就被某个学者称为百科全书。
&esp;&esp;但感觉上——只是因为太激动了才做出这种行为的吧……?
&esp;&esp;“……”
&esp;&esp;“…………”
&esp;&esp;莱特稍稍呆滞,路德维希来回搓着自己的脸——
&esp;&esp;这个阴险的家伙,打算对龙龙陛下做什么?!
&esp;&esp;
&esp;&esp;而在他们头顶的天空,那红色的光辉闪烁了一下,已经彻底回到了创世系统的底层逻辑之中。
&esp;&esp;在那里观察和控制的力量被彻底捣毁,创世系统的底层逻辑之中,无数数据链翻飞,又被重重的甩出去——
&esp;&esp;猩红色的光辉之中,一道扭曲的人影若隐若现。
&esp;&esp;“龙——龙——龙神一族——”
&esp;&esp;那扭曲的声音掺杂着浓烈的恶意。
&esp;&esp;此刻潜伏在此处,也像是古早世纪那种废旧的黑白电视机上的画面一样,偶尔还会有雪花点一般的闪动。
&esp;&esp;“明明已经消失了——已经消失了——还跟我作对——”
&esp;&esp;那沙哑粗粝的声音配合着周围有规律的电子机械声音——透出一种渗人的感觉。
&esp;&esp;从加黎塔王国的边缘到财富之城,再到秩序之城,然后是潮汐之城,最后龙之山谷——
&esp;&esp;依旧是那群碍眼的龙神一族,还是孜孜不倦的对他的计划干扰,摧毁他的安排。
&esp;&esp;可恶,可恶——真的可恶——
&esp;&esp;那猩红的光芒稍稍散开,其中长着长角的扭曲人影终于若隐若现,睁开了自己可怖的猩红色眼瞳,他的身躯就像是拼凑出来的,在这里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