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为杀意所蒙蔽, 这是一件多么最大恶极的事情, 因为那些事情他都经历过, 奚未央心中的杀意, 究竟是散还是压, 这暂且不论。可不管怎么说，他最终都找到了回头的路。

&esp;&esp;至少，就现在看来，奚未央尽职尽责的成为了守护一方安宁的神明，而非是一个无心噬杀的魔头。

&esp;&esp;顾鉴同样。

&esp;&esp;奚未央相信顾鉴, 一如相信当年的自己。

&esp;&esp;这样的信任与信心全无根据，纯粹源自于一种无法解释的狂妄自大。如果一定要找出那么点根据来，大概就是奚未央私以为，自己的运气向来都很不错。

&esp;&esp;凡是他觉得可以做到的事情，多年以来，还从没有他做不成的。顾砚夫妇的死亡除外。

&esp;&esp;这是奚未央三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受挫。

&esp;&esp;他既然已经遭受了一次失败，就绝不可能再允许自己，在顾鉴的身上，失败第二次。

&esp;&esp;他奚未央的徒弟，纵有千万错，也只能由得他来评说。

&esp;&esp;

&esp;&esp;奚未央回到心渊境的时候，顾鉴正百无聊赖的蹲在院子里面揉雪球。

&esp;&esp;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现在已经六十二个了。

&esp;&esp;顾鉴扁了扁嘴，委屈巴巴的仰头望向奚未央说：我在数，等我捏出一百个雪球的时候，师尊你是不是就回来了?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听完顾鉴说的话，要说心里面没有半点感动，那也不切实际。只是，除却那一丝丝的感动外，奚未央更清晰感觉到了的，是满手臂的鸡皮疙瘩。

&esp;&esp;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esp;&esp;我不过只是暂时出去一会儿罢了。奚未央将蹲在地上的顾鉴提溜回屋，随着房门的关闭，他方才的那一点感动，很快就烟消云散得彻底。奚未央此时再看顾鉴那双因为捏雪球而冻的通红的小手，他只觉得头疼。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esp;&esp;奚未央问顾鉴：我不在，你就不能好好打坐了?阿镜，你这算是什么道理?

&esp;&esp;顾鉴：嗯

&esp;&esp;顾鉴嗯嗯啊啊的支吾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他道：我感觉到，师尊你突然走了。弟子就，就静不下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