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明他接受了自己，又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么排斥呢?

&esp;&esp;司妄看了他一眼，金绿色的兽瞳有些躲闪，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因为那个时候的人类太弱了，接受你们的供奉，就好比如一只大象寄生在一只蚂蚁上。

&esp;&esp;苏念：

&esp;&esp;苏念觉得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所以你以前愿意接受我的供奉，是因为发现人类变强了吗?

&esp;&esp;司妄微不可见地滑动了下眼珠，避开苏念的视线：不止。

&esp;&esp;不止什么?苏念凑近了些。

&esp;&esp;司妄微微别过脸：念念，你该睡觉了。

&esp;&esp;苏念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重新躺了下来，放过了他。

&esp;&esp;他轻哼了一声，问道：后来呢?你回去之后呢?

&esp;&esp;司妄低下头看了一眼，见苏念一副依旧精神的样子，在心里默默把讲故事可以哄睡这一条拉黑。

&esp;&esp;哪有讲故事能哄睡的孩子，只有故事不感兴趣的才会，感兴趣的只会越听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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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有话说：我来啦!

&esp;&esp;这一次没有请假，顺利更新了!!

&esp;&esp;我很棒对不对?!所以，大家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抛眼神

&esp;&esp;第132章

&esp;&esp;司妄后悔讲故事了, 但是见苏念一脸期待好奇的样子，他又没办法拒绝，他给苏念拉了拉被子, 金绿色的兽瞳微沉, 继续讲后面的事情。

&esp;&esp;后面能讲的并不多, 司妄回去后, 看着没什么变化的风景, 觉得很是无聊, 很快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睡。

&esp;&esp;等他再醒来时, 日新月异, 天地产生了无数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壮阔的河流变成了绿树茵茵的山谷，旱地变成了沼泽，高山因为地震裂开两半, 人类也从披着兽皮的部落变成了穿绫罗布匹的国家。

&esp;&esp;就连他沉睡的山下，也被一座座人类建筑所包围, 只是相同的是，人类依旧喜欢祭祀神明, 山下的村子每年都会举行祭拜山神的盛典。

&esp;&esp;司妄看着那些山民, 想起了热衷跟人类玩的曦，只是再看到曦的时候, 让他有些吃惊。

&esp;&esp;曦已经无法维持人形了, 变成了一条白色的大鱼，居住在山林的一个深潭下，只有偶尔会有几个人类孩子避开父母，在潭边跟他说说笑笑。

&esp;&esp;曦的形象有些像现在的海豚，但他通体白色, 身形也比海豚要小上一些，尾鳍与鱼鳍长而薄软，闪着七彩的珠光。

&esp;&esp;几个小孩趴在潭边一块大石头上，把手伸进了水里，白色的海豚就会用鱼喙温柔的蹭蹭那只小手，惹来孩子开心的笑声。

&esp;&esp;年纪大些的孩子霸占了那块石头，在上面跟海豚说着最近发生的趣事，海豚轻轻的鸣叫着应和，引来其他几个孩子的不满，拽着那个孩子让他下来，自己也要跟漂亮的大鱼说说话。

&esp;&esp;几个孩子吵吵闹闹，轮流与曦说完话后，曦又用头顶着他们，教他们游泳。

&esp;&esp;时间在这样的玩闹下过得很快，等太阳开始西沉时，曦便低低的鸣叫了一声，将几个孩子拱回了岸上。

&esp;&esp;孩子们依依不舍，但还是在白色海豚温柔的鸣叫声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esp;&esp;司妄一直站在树梢上看着，直到几个孩子的身影消失，他才从枝头一跃而下，落到那块大石头上。

&esp;&esp;曦也并不意外他的出现，一人一鱼隔着一块石头静静对视着。

&esp;&esp;司妄能感觉到，曦活不长了。

&esp;&esp;他的能量极其微弱，再过几天，曦就会因为能量耗尽，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esp;&esp;两个几百年不见的好友对视许久，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曦最先说了话。

&esp;&esp;白色的海豚跃上石头，上身化为了人类的样子，俊美男子除了一双灰色的眼睛外一身雪白，长长的白色鱼尾一半落进了水中。

&esp;&esp;太阳偏西，阳光透过树叶落在水面上，映起一片波光粼粼，但都比不过那条鱼尾上闪动的七彩珠光，皎皎如明月。

&esp;&esp;司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曦低低的叹道，声音很是柔和，并没有怪罪或是遗憾的意思，反而是得见老友的喜悦。

&esp;&esp;司妄退后了一步，有些嫌弃曦带上来的水，问道：你怎么快死了?

&esp;&esp;曦并不介意司妄一上来就这么冷场，他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意渐渐消失了，说起了别的事情：你一次睡了这么久，应该还不知道吧?狄融在一百多年前死了，坎特几十年前就跟我现在差不多，他说要回归深海去看看，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到他的能量场，应该也是死了。

&esp;&esp;司妄与狄融、坎特的关系没有曦这么好，但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沉默了。

&esp;&esp;曦叹息了一声，解释了一切的源头：从三百年前开始，我们逐渐感受到自己的能量在消散，我们无法吸收回那些能量，只能依靠人类的信仰补充，但是能量消散得越来越快，后来，为了争夺信仰，我们打了起来。

&esp;&esp;可不论我们抢来多少信众，他们的信仰依旧不足以补充消耗的能量，甚至因为时常打架，能量消耗得更快，最后，我们决定停战，寻找能量消耗的原因。

&esp;&esp;说到这里，曦清亮的灰色瞳孔灰暗了下来，像是蒙了一层又一层的雾霭，灰沉沉的：我们排查了很多原因，最后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我们老了。

&esp;&esp;这个结论其实很可笑，因为他们早已经活了几万年，从这个世界诞生第一只生物开始，他们就存在于世，能量充沛，见证了无数物种诞生又灭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老去的一天。

&esp;&esp;司妄一时也被这个离谱的结论震住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esp;&esp;曦又看了眼沉默的老友，灰沉沉的雾霭慢慢消退，俊美的脸上又露出个笑容来：司妄，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你现在的能量还这么充沛稳定，一定还能活很久。

&esp;&esp;司妄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冷沉着金绿色的兽瞳，冷冷的开口：是因为那些人类吗?

&esp;&esp;曦愣了下，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意思，灰瞳里有些无奈：司妄，并不是人类的原因，是这个世界开始吞噬我们了，它不再需要我们的存在了。

&esp;&esp;曦看着司妄，无奈的笑道：司妄，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人类吗?

&esp;&esp;因为我太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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