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知清深吸一口气:“先前皇室毫不犹豫放弃了林家,因为林家已经苟延残喘了。”
&esp;&esp;“而如今,皇室还在权衡。”
&esp;&esp;“他们表面不插手林家二家之事,却暗暗关心事态发展。”
&esp;&esp;“倘若我们林家赢了,那江家就像从前的林家一样,彻底坍塌。”
&esp;&esp;“但若是林家像从前一样,对江家的阴谋根本没有应对之力,那在皇室眼里,林家就是一步废棋。”
&esp;&esp;林知清说到这里,已经将话说得十分明白了。
&esp;&esp;意思就是,林江二家都只是皇室手中的蛐蛐儿。
&esp;&esp;林家原本是被江家逼到角落,即将落败,不堪其用的那一只蛐蛐儿。
&esp;&esp;所以皇室才急于借用林从砚一事将不堪其用的林家剪除。
&esp;&esp;但林家触底反弹,翻身打了胜仗,所以皇室又稳坐高台,看着两只蛐蛐儿打架。
&esp;&esp;反正谁斗赢了对皇室都没有损失。
&esp;&esp;林泱泱懂了林知清想表达的意思,眼中尽是震惊,她嘴唇发颤:
&esp;&esp;“若是如此,若是如此,当初林家能活下来,岂不是也是皇室留下的棋子?”
&esp;&esp;通敌叛国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林家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
&esp;&esp;这只能说明两件事。
&esp;&esp;第一,皇室知道林家无辜,但并不在乎。
&esp;&esp;第二,林家活着比死了有用。
&esp;&esp;他们的作用同那几个证人没什么区别,都是皇室刻意留下的江家的把柄。
&esp;&esp;但从前的林家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esp;&esp;至于江家,林知清觉得先前他们应当也是没有意识到的。
&esp;&esp;但近来发生的种种,以江云鹤的心性,不可能没察觉到。
&esp;&esp;可即使察觉到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
&esp;&esp;林家和江家被放皇室到了天平的两边,注定要不死不休,只能留一个。
&esp;&esp;“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吗?”林十安受到了冲击,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esp;&esp;“四叔,四叔他……”
&esp;&esp;“堂兄。”林知清心中提了一口气:
&esp;&esp;“皇室只是冷漠的旁观者,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esp;&esp;“但我们必须得明白,害死我父亲的直接凶手是江云鹤。”
&esp;&esp;林知清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目光坚定:
&esp;&esp;“至于其他人,多半都是冷漠的旁观者。”
&esp;&esp;“如今我们只能追究江家。”
&esp;&esp;“况且,既然皇室起了动江家的心思,又在权衡林家的实力,我们便要乘着这股东风,借力打力!”
&esp;&esp;“只有等林家足够强大了,我们才有资格去想其他事情。”
&esp;&esp;“所以,今天的这些话只能烂在我们自己的肚子里。”
&esp;&esp;“你们懂吗?”
&esp;&esp;林知清的表情从未如此郑重其事过。
&esp;&esp;林十安和林泱泱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点了头。
&esp;&esp;第392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esp;&esp;林家只有三日时间。
&esp;&esp;但这三日不仅仅属于林家,也属于江家。
&esp;&esp;林江二家目的不同。
&esp;&esp;只有林知清知道,现在他们手里是没有镇远侯府诬陷林从戎的任何证据的。
&esp;&esp;严鹬所知道的,比镇远侯府想象中的要少很多,甚至就是知道,很可能也只是杯水车薪。
&esp;&esp;但这足以证明江家有问题,却并不足以替林从戎翻案。
&esp;&esp;这三日江家主要的目标肯定是寻找严鹬。
&esp;&esp;而林家的目标则是收集证据。
&esp;&esp;第一次堂审来得太过突然,林家能拿得出手的人证和物证聊胜于无。
&esp;&esp;若不是陆淮突然出现称粮草有问题,事情早就以维持原判的结果结束了。
&esp;&esp;倘若第二次堂审林家依旧拿不出有效的能证明江云鹤构陷林从戎的证据。
&esp;&esp;那么林家终归会再次成为弃子,走向灭亡的。
&esp;&esp;林泱泱忍不住挠了挠头:“人证,唯一的直接人证郑阔已经死了。”
&esp;&esp;“物证,根本没有。”
&esp;&esp;“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让我们去找证据,到底该怎么找?”
&esp;&esp;提到这个,林十安和林知清双双沉默。
&esp;&esp;因为这的确是个很难的问题。
&esp;&esp;林知清叹了一口气:“先找到严鹬,至少证明江家有问题。”
&esp;&esp;“至于证据……倘若走到穷途末路,那么只有罪人本身才是最大的证据。”
&esp;&esp;“江云鹤?清妹妹,你不会是想……”林十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esp;&esp;“倘若同上次刘邙一样,能解决问题吗?”
&esp;&esp;提到这件事,林泱泱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esp;&esp;“对,清妹妹,你的鉴心学能让刘邙自成其罪,那能不能照葫芦画瓢,让江云鹤也自陈其罪呢?”
&esp;&esp;林知清犹豫了一下,微微摇头:
&esp;&esp;“第一,我先前使过这种把戏,江家父子二人都已经有了准备。”
&esp;&esp;“第二,我能催眠刘邙,是因为去刘邙府上转了一圈,拿到了许多证据,了解了他这个人。”
&esp;&esp;“只有对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做到十分了解,才能无知无觉将其催眠,达到刘邙那样的效果。”
&esp;&esp;“但我对江云鹤的了解并不深,没有万全的把握,鉴心学并不可行。”
&esp;&esp;林十安和林泱泱明白林知清说的意思,纷纷低下头,开始思索其他的办法。
&esp;&esp;林知清抿唇,敲了敲桌子:
&esp;&esp;“虽然对江云鹤不熟悉,但我非常熟悉江流昀。”
&esp;&esp;林十安和林泱泱抬头,不解地看向林知清。
&esp;&esp;林知清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