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接到调令,出城追查山匪余孽去了。”
&esp;&esp;“这……这怎么会呢?”林从礼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esp;&esp;“怎么不会?”林知清直视前方:“上头算准了我们会求助镇远侯府,于是立马将人放在了我们够不到的地方。”
&esp;&esp;“若不是陆伯父身无实权,陆家恐怕也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绊住手脚。”
&esp;&esp;她将事情丝毫不加遮掩地点了出来。
&esp;&esp;林从礼自然听出来了,上面的人想要林家死!
&esp;&esp;他活了大半辈子,除开亲手将弟弟送上断头台那日以外,从未像今日一样无措,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林家……林家终究要断绝在我手中吗?”
&esp;&esp;这话中包含着深深的愧疚与绝望。
&esp;&esp;林知清将目光从他颤抖的身体上移开,她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林从礼肩上沉重的担子。
&esp;&esp;林十安的喉咙紧了紧:“当真没有办法了吗?我就算拼着一条命,总要同四叔见上一面的!”
&esp;&esp;“如今那春姨娘的尸首我们尚未看到,四叔也尚未见到,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桩冤案!”
&esp;&esp;林从礼摆了摆手,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刑部尚未决断,林家就还不会倒!”
&esp;&esp;本只是一句说服他自己的话,林知清听在耳朵里,却觉得熟悉。
&esp;&esp;对了!陆淮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了起来——待刑部查清楚才会将人移交到大理寺,如若私下处理此事,有违大盛律法!
&esp;&esp;如若私下处理,有违大盛律法……林知清口中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眼前一亮。
&esp;&esp;“大伯,大盛律法当中,关于刑部的部分你可清楚?”她有些急切地开口。
&esp;&esp;林从礼一愣:“你要做何?”
&esp;&esp;“如若是还没有查清楚的案件,刑部越过大理寺私下处理,是否有违律法?”林知清开口询问。
&esp;&esp;林从礼熟读律法,点了点头:“没错,的确如此。”
&esp;&esp;林知清得到确切的答复,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大伯,堂兄,我们去刑部!”
&esp;&esp;林十安有些疑惑:“刑部的人必定不会让我们面见四叔的。”
&esp;&esp;“不见也得见!”林知清的声音与方才截然不同,满怀自信。
&esp;&esp;在林从礼和林十安疑惑的眼神当中,林知清迅速让人套了马车。
&esp;&esp;林从礼就在林家掌控大局,林十安则是同林知清一起又赶往了刑部。
&esp;&esp;与第一次来的情形相同,刑部门口看热闹的人经久不散。
&esp;&esp;这一次,他们穿过重重人流,忽略那些议论声,直接走进了刑部的大门。
&esp;&esp;“林小姐请留步,你不可以进去。”衙役的眼神仿佛会自动对焦一样,精准地认出了林知清。
&esp;&esp;“为何?”林知清不甘示弱。
&esp;&esp;衙役干笑了两声:“如今谁不知道府上的四老爷犯下大罪正在接受调查,林小姐作为亲眷,若不想被波及,还是避嫌的好。”
&esp;&esp;林十安的拳头紧了紧。
&esp;&esp;这狱卒嘴上说得好听,劝他们避嫌,但四叔被安上的是大不敬的罪名。
&esp;&esp;这个罪名若是成立的话,他们怎么避嫌都是没用的。
&esp;&esp;说来说去其实都是借口,就是不想让他们进去罢了。
&esp;&esp;“我四叔平日里洁身自好,难不成刑部已经查清楚了,他确实犯下了那三宗罪吗?”林知清刻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esp;&esp;狱卒还以为林知清是来闹事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大胆,刑部办事哪有你喧哗的余地?”
&esp;&esp;“林从砚的罪名成立与否,自有我们大人定夺,你算什么东西?”
&esp;&esp;似乎是已经断定林家翻不了身了,狱卒对林知清并无半分恭敬之色。
&esp;&esp;林十安听不得这般难听的话,当即就要上前说理,却被林知清拦了下来。
&esp;&esp;林知清面色严肃:“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我四叔的罪名尚未成立,对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