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受伤吗?”
&esp;&esp;洞穴里彻底黑了,他们看不见彼此,只能靠摸索。
&esp;&esp;掌心下的触感柔软轻盈,细细听着,似乎还有少女难掩的娇哼。
&esp;&esp;“小叔,你摸我胸干嘛呀?”
&esp;&esp;陆秉钊慌忙松手,耳根不禁泛红,重复问了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sp;&esp;霁月摇头,想起他看不见,故意捉住他的手往刚刚摸过的地方放。
&esp;&esp;“另一只没被小叔摸,它说它很不舒服。”
&esp;&esp;“……”
&esp;&esp;推测他沉默的背后是无奈的“别闹”。
&esp;&esp;下一秒,“别闹。”
&esp;&esp;果然,她就是陆秉钊肚里的蛔虫。
&esp;&esp;出口被炸得密不透风,尝试着搬了两块,但仅靠他们二人的力量,到下辈子也出不去。
&esp;&esp;“既然出不去,那不如往里走走?”
&esp;&esp;霁月秉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刚刚方海他们说的,说不定在洞口下什么毒药了,万一是上次那个云霄……”
&esp;&esp;话还没说完,陆秉钊便应了:“好。”
&esp;&esp;看来之前那次对他的伤害还挺大,都应激了。
&esp;&esp;二人摸索着岩壁继续往里深入,本就氧气稀薄的暗道被封住出口,这下更是容易透不上气。
&esp;&esp;走了百来米,他们摸到未挖完又或是受到阻碍无法继续开挖的底部。
&esp;&esp;陆秉钊绕着四周走了一圈,确认前方再无可行进路线,与霁月席地而坐。
&esp;&esp;越发稀少的氧气里,不动不说话,才是保存生命体征的关键。
&esp;&esp;“小叔。”
&esp;&esp;“嗯。”
&esp;&esp;霁月往他身上蹭,“你不要故意不呼吸,还想多留两口气给我吗?”
&esp;&esp;陆秉钊没说话,此时多说几句,就会多用掉一些氧气,但他也没制止她说话。
&esp;&esp;“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啊?”
&esp;&esp;她捞到他的手掌,将五指抵了进去,指腹压在凸起的指关节上磨蹭。
&esp;&esp;“我想过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但从未想过会和你死在一起。”
&esp;&esp;“生不同时,死却同穴,说起来还蛮浪漫的诶。”
&esp;&esp;“不会死。”
&esp;&esp;陆秉钊解释:“刘秘书。”马上到。
&esp;&esp;怕她害怕,又不想浪费太多氧气,这男人怎么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着想。
&esp;&esp;霁月轻轻吸了一口气,眼前的黑幕已经亮出了数片闪烁的星斑。
&esp;&esp;“星星,真漂亮。”
&esp;&esp;“小叔,你和我说说你哥哥的事吧?”
&esp;&esp;他没动,也没说话。
&esp;&esp;霁月只能聚集力气用指甲抠住他指根,“你说说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esp;&esp;陆秉钊回握,缓了缓,平复着浅短的呼吸:“他,是缉毒警。”
&esp;&esp;“这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呢?”
&esp;&esp;霁月好奇:“我听说缉毒英雄只有在亲人断绝以后才会被公开照片和信息,是真的吗?”
&esp;&esp;“嗯。”
&esp;&esp;“那……”
&esp;&esp;话刚出口,就被他抢了先,“他被公开了。”
&esp;&esp;“不是以英雄的身份。”
&esp;&esp;霁月迟钝的脑瓜子不转了,消化了半天也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
&esp;&esp;难道陆今安的父亲,和毒贩有所勾结?
&esp;&esp;“七年前,他被诬陷与官商勾结,死于飞机失事。”
&esp;&esp;七年前,飞机失事。
&esp;&esp;霁月的心冷不丁停了一拍,寒气像从脚底钻入皮肤,冷得她反复打颤。
&esp;&esp;她想起来了,那时新闻播报,有一个缉毒警察在卧底期间叛变,与缉毒警队队长勾结贩毒,在职期间获利几十亿。
&esp;&esp;数额庞大令人震惊,但很快又因为h9834航空失事的热搜压了下去。
&esp;&esp;原来那时的新闻,说得便是陆秉钊的哥哥,陆今安的父亲。
&esp;&esp;“我相信你。”
&esp;&esp;霁月蹭了蹭他,“陆家都是好儿郎。”
&esp;&esp;她像是小猫软软的靠在怀里,背上的疼痛因她的蹭弄减轻了不少。
&esp;&esp;二人的呼吸都在逐渐放缓,洞道里没了声音,所有细微的声响都会随之放大。
&esp;&esp;霁月闭上眼睛,手中虽然抓着,却有些使不上力。
&esp;&esp;胸腔像是有刀片划开了肺部,气管肿胀撑在喉间,耳蜗轰鸣听不清周遭的声音。
&esp;&esp;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
&esp;&esp;她强撑着意识唤他:“陆秉钊。”
&esp;&esp;须臾,她听到轻微的一声“嗯”。
&esp;&esp;她其实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想喊喊他。
&esp;&esp;得到他还尚存意识的回应,眼前莫名黑了一刻,她又慌乱地喊:“陆秉钊?”
&esp;&esp;“嗯。”这次后面跟了个,“我在。”
&esp;&esp;嗡嗡的震动声在脑部疯响,脑门似绑了个停不下来的震动器。
&esp;&esp;她察觉不到肺部的存在,又像溺水时本能挣了一瞬。
&esp;&esp;“陆……陆秉钊。”
&esp;&esp;“……嗯。”
&esp;&esp;眼前彻底黑了下去,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esp;&esp;意识飘浮在空中,像长了脚却不能自如行走的鱼。
&esp;&esp;她看到自己歪在陆秉钊怀里,他似乎察觉出了异常,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和手背。
&esp;&esp;怎么拍着拍着还吃起了豆腐呢?
&esp;&esp;醒着的时候各种不敢亲,她昏厥了倒是亲得挺爽的。
&esp;&esp;嗯?
&esp;&esp;不是接吻啊,人工呼吸……
&esp;&esp;一束浅显的光斑打在岩壁上,陆秉钊缓慢地起身,挪着细碎的猫步往来时的路口走。
&esp;&es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