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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1 / 1)

&esp;&esp;“你说。”

&esp;&esp;秋亦道:“修行此法后,不可夺走生灵性命。”

&esp;&esp;以不杀为代价,换取杀伤力翻倍,哪怕打破此戒律,最后一次亦能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可用至仙境。

&esp;&esp;这是秋亦那些年来编撰的功法之一。

&esp;&esp;不杀,往后一定会很麻烦。

&esp;&esp;虞观沉吟片刻,肯首应下:“好。”

&esp;&esp;“这部功法名《守心》。”太痛了,秋亦索性放出火焰,任由毁灭性的火焰在体内灼烧,以疼痛压住疼痛,声音尽量压得平稳。

&esp;&esp;他来这里,剑被封,修为被压,身负重伤,身无一物,只好口述《守心》内容,说与虞观听,每说一句,便要问虞观有没有记清——功法记错,很容易出问题,虞观每一次都说“记住了”。

&esp;&esp;等到说完,虞观说:“我不会忘了的。”

&esp;&esp;秋亦脸色惨白如纸,疲惫地对虞观笑了一下,道:“你去修行吧。”

&esp;&esp;他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esp;&esp;虞观却有些突兀地问:“现在你有看到我吗?”

&esp;&esp;秋亦迷茫地看着他,然后点头。

&esp;&esp;他一直在看着他。被他填满了。

&esp;&esp;骗人。虞观想。明明都是为了救另一人。

&esp;&esp;他压下那些不好的情绪,起身走到秋亦身边,忽然摸摸对方的脸,冰冷一片。秋亦默默偏过头看他,眼瞳像是琉璃。

&esp;&esp;虞观道:“你累了吗?”

&esp;&esp;秋亦确实累了。

&esp;&esp;屋内只有一张床榻,虞观还未开口,便见秋亦丝毫没有犹豫、连询问都没有地褪去鞋袜上了榻,连外衣都没脱下,就这样缩成一团,绸缎一般的长发铺开,秋亦抱着被子,打了个哈欠,对着有虞观的那一面,安稳地闭上眼睛。

&esp;&esp;虞观看了一会儿,愉快的心情像是泉水一样叮咚淌出,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

&esp;&esp;在这种奇妙的心情作祟下,虞观敛去声息走过去,坐在床榻边,垂眸看着秋亦安静的睡颜,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逝,过了会,虞观忽然伸出手——只是很轻很轻地摸了摸他散乱的黑发。

&esp;&esp;胸膛下的心脏跳得很快,即便对此漠不关心,虞观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

&esp;&esp;秋亦从梦中惊醒。

&esp;&esp;时间还未过去,他还处于少年虞观的时间段。

&esp;&esp;四周很温暖,全是熟悉的气息,秋亦身心都软乎松懈下来,有些不想起来了,就躺在那里,抱着柔软的被子,眼珠子转动,看向虞观。

&esp;&esp;对方似乎刚结束修行,在喝冷茶,只是喝茶喝像是喝酒的架势,有些好玩。

&esp;&esp;虞观:“做噩梦了吗?”

&esp;&esp;“嗯。”

&esp;&esp;或许是感觉太舒服了、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觉得不似真实,很久违地做了一个噩梦。

&esp;&esp;“什么噩梦?”

&esp;&esp;“梦见我和我道侣相杀。”秋亦叹气。

&esp;&esp;虽然现实已经发生过一回了,但梦中的恐慌和憎恶不由人。

&esp;&esp;“咔嚓”。

&esp;&esp;杯子被捏碎成齑粉,冰冷的茶水滚落掌心。

&esp;&esp;秋亦问:“你怎么了?”

&esp;&esp;修行新功法后不能很好地控制力量?

&esp;&esp;虞观果然给了秋亦预想中的答案,然后他问:“你有道侣了吗?”

&esp;&esp;“嗯。”

&esp;&esp;秋亦懒洋洋地开始打盹,晕眩得像是失血过多的感觉。

&esp;&esp;不仅有,而且还是未来的你,说出来吓死你……这样一想居然有点想说,那种不健康的心态让他想看到虞观困惑困扰得要死的样子,秋亦好险才抑制住了自己节外生枝的想法。

&esp;&esp;“……是你想救的人?”

&esp;&esp;“嗯。”

&esp;&esp;静默了很久,秋亦快要睡着了,迷蒙间,虞观似乎笑了一下,胸膛颤动,短促的笑声几乎像是讥讽。他忽然起身走至床前,单膝跪下来,与蜷缩侧躺着的秋亦平视,两双眼睛对视,虞观眼中盛着一轮寒冷的银月,眼眸中,月光在流动,秋亦微微皱眉,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但尚还处在困惑中。

&esp;&esp;远方的月光落在这一片地方,惨白的,像是将两人笼罩在小小的画框中,只有两个人。

&esp;&esp;虞观伸手抚摸秋亦的脸颊,茶水还未干,他的掌心冰冷潮湿,秋亦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听见虞观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esp;&esp;秋亦的心脏跳得飞快,猛然放开被子,才起身张开口,虞观忽然按住他的肩头,将他往自己这里一拉——

&esp;&esp;完全是青涩而莽撞的吻,比起吻更像动物之间的撕咬,愤怒地发泄着失控的情绪,缺氧眩晕的错觉潮水般冲击着秋亦大脑,一片空白。

&esp;&esp;好半天,秋亦被放开,他的心脏失序一般怦怦跳动,憎恶感和爱恋感一齐澎湃涌上心间,复杂的情绪须臾交织成一团乱麻,令他几乎想要干呕或哭笑,而对方站了起来,双手还搭在秋亦肩上,低下头,与秋亦额头相碰,轻轻的。

&esp;&esp;“谁有这么好可以值得你惦记,”满怀嫉妒与不甘的,虞观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esp;&esp;第260章 岁月河(六)

&esp;&esp;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与温度交织,亲密得越界。眼睛直视,像是要将内里与心脏一并剖开。

&esp;&esp;秋亦恍惚极了,感觉魂魄差一点就要从身体里飘出来。对他来说,这片刻时光里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太猝不及防了。

&esp;&esp;感情像是暴雨中的海洋,须臾掀起惊涛。

&esp;&esp;头脑一片眩晕,迷迷糊糊之际,秋亦想,他该把事情告诉虞观,自己吃自己的醋,这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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