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呜？”伤口痊愈了吗？
&esp;&esp;沐沐手心贴在伤疤上，闭眼，发动疏导能力。
&esp;&esp;它只会这一种治疗方法。
&esp;&esp;乱动的小人鱼往下滑了一些，温铭手臂向上掂，抱稳它：
&esp;&esp;“沐沐，不需要疏导。”
&esp;&esp;小人鱼对那个伤口很执着，翻来覆去地碰，时不时抬头看他表情。
&esp;&esp;“不疼。”温铭看懂了它的意思，“这是以前在战场留下的。”
&esp;&esp;沐沐凶狠地对空气挥舞爪子，恨不得现在就要给他报仇。
&esp;&esp;温铭沉默几秒：“不是虫族。即将暴动的我伤害了自己，从那以后便成了残缺精神海。”
&esp;&esp;“嗷……”你怎么总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差点死掉？
&esp;&esp;沐沐耷拉肩膀，继续向下摸，寻找是否有其他伤口。
&esp;&esp;浴巾挡了它手指的路，被拨开一条缝……
&esp;&esp;“沐沐。”温铭手臂骤然收紧，“不能再往下摸了。”
&esp;&esp;沐沐眨眨眼，落寞地盯着他。
&esp;&esp;“……真的不行。”
&esp;&esp;温铭走进人鱼室，把它放回水里。
&esp;&esp;沐沐撕掉鱼尾的保湿膜，抓住温铭一只手，放在自己尾巴上：
&esp;&esp;“嗷。”你摸过我了，该我摸你，扯平了哈！
&esp;&esp;说着，就伸向浴巾。
&esp;&esp;温铭大手强行箍住乱摸的手：“人类和人鱼不一样，下面没有鳞片保护，很脆弱。”
&esp;&esp;沐沐收回手，从池边一堆人鱼用品中找出伤疤修复膏。
&esp;&esp;它拍了拍池边，示意温铭躺下：
&esp;&esp;“嗷。”我给你抹滑滑，效果很好的。
&esp;&esp;“沐沐，我再说一遍，人类和人鱼不一样。”
&esp;&esp;温铭冷静道：“咱们用的药膏不同；吃的食物不同；说的语言不同……”
&esp;&esp;沐沐表情发懵，抠了抠修复膏的包装纸。
&esp;&esp;“需要我举个例子吗？”
&esp;&esp;温铭语气更加深沉，拉起沐沐一只手，触碰自己喉咙处。
&esp;&esp;“晚，安。”
&esp;&esp;他喉结跟随声带微微震动，沐沐描述不出那种感觉，更描述不出温铭现在的眼神：
&esp;&esp;“就像这两个字，我永远听不到你的回应。”
&esp;&esp;……
&esp;&esp;沐沐失眠了。
&esp;&esp;它每次快要睡着，耳朵边就响起那声“晚安”，瞬间失去睡意。
&esp;&esp;小人鱼在黑暗中漂在水面，眼睛瞪得像铜铃。
&esp;&esp;它的族群生活在大海，那里每时每刻都隐藏着危险。
&esp;&esp;鲛人虽然捕猎能力强，但其他同处食物链顶端的海洋生物，会和它们争地盘、袭击它们，所以鲛人睡觉时也得保持警惕心。
&esp;&esp;“晚安”，沐沐同类的语言中根本没有这种说法。
&esp;&esp;但沐沐不反感温铭对自己说晚安。
&esp;&esp;温铭是个信守承诺的好主人，他道了晚安，便真的给沐沐创造出安全舒适的睡觉环境。
&esp;&esp;“嗷，嗷。”
&esp;&esp;人鱼室中响起的发音，甚至不在人类能听到的声频范围内。
&esp;&esp;沐沐长叹，像是感受温铭说话那样，手指搭在自己的喉咙上：
&esp;&esp;我也是信守承诺的人鱼，说了晚安就会保护好主人。
&esp;&esp;我想回应他！
&esp;&esp;“晚，安。”
&esp;&esp;“……？”
&esp;&esp;沐沐来不及确认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身体突然没漂稳，下身扑腾两下，沉到水里。
&esp;&esp;“咳咳！”
&esp;&esp;沐沐手忙脚乱钻出来，大口喘气：“嗬——嗬——
&esp;&esp;不对啊，人鱼怎么会呛水呢？”
&esp;&esp;沐沐脸色凝固，低头朝水下看去。
&esp;&esp;手忙……脚乱？
&esp;&esp;
&esp;&esp;“上将，晨会十分钟后开始。”
&esp;&esp;温氏公司大楼，许特助跟随温铭身后，报告道：
&esp;&esp;“齐氏人鱼用品公司最近和人鱼中心合作，推广玩具水球，今天晨会要讨论应对方案。我现在把资料发给您。”
&esp;&esp;“水球，齐炫的项目？”
&esp;&esp;“是的。”许特助侧目，“您知道水球？”
&esp;&esp;温铭扫视光脑接受的资料：“人鱼大赛上见过。”
&esp;&esp;上将，参加，人鱼大赛？
&esp;&esp;许特助缓慢地扶了一下眼镜：“您……最近养人鱼顺利吗？”
&esp;&esp;温铭理了理西装领口：“它开始拆家了。”
&esp;&esp;许特助一聊到接地气的话题就来劲：“拆家啊，没事，人鱼拆家小打小闹而已，水花四溅的程度。”
&esp;&esp;“它拽断窗帘，咬断牙刷，破坏家庭管家的机械臂……”
&esp;&esp;许特助一开始表情轻松，越往后听，眼皮越跳：
&esp;&esp;“请等一下……机械臂？硬质星钢材质的机械臂？”
&esp;&esp;“嗯。”
&esp;&esp;许特助看温铭的眼神变得不对劲：
&esp;&esp;人鱼哪能拆家拆成那样？
&esp;&esp;不会是上将精神海旧伤复发，无意识破坏机械臂，错怪了人鱼吧……
&esp;&esp;“那还真是……”许特助憋了半天，“破坏力惊人！”
&esp;&esp;两人到达会议室时，其余公司高层已到齐。
&esp;&esp;等温铭落座，会议室中央投影出相关资料，众人纷纷发表意见：
&esp;&esp;“虽然齐氏此项目规模较大，但负责人齐炫成不了大事，无需过于提防。”
&esp;&esp;“水球销量威胁到了温氏新口味鱼粮，甚至成了人鱼中心大型活动的指定玩具，现在风向已经往齐氏吹了！”
&esp;&esp;“不得不承认竞争对手追了上来，咱们也必须推进人鱼玩具的研发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