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几秒，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却瞬间融化了她脸上刚刚筑起的些微壁垒。“早晨，霍一。”她顿了顿，手腕轻轻一转，反而用指尖回握了一下霍一的手指，力道很轻，一触即分，“你要唔要一齐？”

&esp;&esp;这个邀请超出了她们以往的模式。它模糊了晨间洗漱的日常与昨夜激情的余韵之间的界限，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

&esp;&esp;霍一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看着齐雁声走向浴室的背影，几乎没有犹豫便跟了上去。

&esp;&esp;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洗去昨夜留下的黏腻与汗意。狭小的空间里蒸汽氤氲，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彼此的表情。她们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沉默地分享着水流和沐浴用品的香气。偶尔肢体相触，皮肤滑腻，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esp;&esp;霍一帮齐雁声冲洗后背，手指避开腰伤处，轻轻按摩着她紧绷的肩颈肌肉。齐雁声微微仰头，热水打湿了她的短发，水珠顺着脖颈的线条滑落，没入更深的沟壑。霍一的目光追随着那滴水珠，喉间有些发干。

&esp;&esp;她能感觉到齐雁声身体的放松，也能感觉到某种无声的张力在两人之间重新凝聚。这和昨夜那种带着治疗和抚慰性质的按摩不同，更和以往那些充满侵略性和征服欲的性爱前奏不同。

&esp;&esp;这是一种更缓慢、更细腻的相互试探，仿佛两只彼此熟悉又仍存戒备的兽，在湿漉漉的雾气里小心地靠近。

&esp;&esp;关掉水龙头，用柔软的浴巾擦拭身体。霍一拿起另一条浴巾，动作自然地罩在齐雁声头上，帮她擦拭湿发。齐雁声没有拒绝，她微微低着头，任由霍一动作。

&esp;&esp;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耳廓，感受到那皮肤下的温度。霍一的心跳得很快，某种冲动在胸腔里左冲右突。

&esp;&esp;擦得半干，齐雁声接过浴巾，自己擦拭着发尾，一边走向洗手台前的镜子。霍一跟在她身后，看着镜中那个模糊的、被水汽晕开的身影。

&esp;&esp;然后，齐雁声转过身。

&esp;&esp;她的眼神再次对上了霍一的。这一次，里面没有了方才的探究或犹豫，而是变得清晰、直接，甚至带着一种霍一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主导意味。

&esp;&esp;她伸出手，没有触碰霍一的身体，而是用指尖轻轻勾住了霍一身上那件明显过于宽大的、属于齐雁声自己的浴袍腰带。浴袍是霍一刚才随手从架子上拿的。

&esp;&esp;“着咗我件？”齐雁声的声音低沉，带着刚被水汽浸润过的柔软，却又隐含着一丝力道。

&esp;&esp;霍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松垮的浴袍，又抬眼看她，诚实地说：“顺手摞嘅。”她的心跳如擂鼓，齐雁声此刻的眼神和语气，都让她感到一种陌生的、被掌控的悸动。

&esp;&esp;齐雁声没有松开勾着腰带的手指，反而轻轻拉了一下。霍一被迫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几乎呼吸可闻。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洁净的、湿润的香气，以及某种一触即发的危险氛围。

&esp;&esp;“霍一，”齐雁声看着她，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滑落到她的嘴唇，又再抬起来，“你琴晚好唔同。”

&esp;&esp;霍一屏住呼吸：“边度唔同？”

&esp;&esp;“好温柔。”齐雁声的指尖顺着腰带的边缘缓缓滑动，似有若无地蹭过霍一小腹的皮肤，“亦都好失控。”她用的词很矛盾，却精准地戳中了霍一昨夜的状态——那种因珍视而生的温柔，与因情感汹涌而导致的失控交织在一起的状态。

&esp;&esp;霍一喉头滚动了一下，无法反驳。在齐雁声面前，她的面具似乎总是很容易碎裂。

&esp;&esp;“我”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esp;&esp;齐雁声却忽然松开了勾着腰带的手指，转而用掌心轻轻贴上了霍一的脸颊。她的手掌温热而略微干燥，带着常年练习戏曲留下的、细微的薄茧。那触感真实而亲密，让霍一浑身一颤。

&esp;&esp;“唔使讲。”齐雁声看着她，眼神深邃，仿佛能看进她所有混乱的心事，“我感觉到。”

&esp;&esp;她感受到了什么？是那份超乎寻常的温柔？是那份几乎焚毁一切的迷恋？还是那份连霍一自己都才刚刚确认的、名为爱的情感？

&esp;&esp;“joyce”霍一低声唤道，像是一种试探。

&esp;&esp;齐雁声极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她做了一个让霍一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她微微倾身，主动吻上了霍一的唇。

&esp;&esp;这个吻开始时很轻柔，只是唇瓣的相贴，摩挲。但很快，霍一便反应过来，急切地回应起来。她张开嘴，邀请对方的深入。齐雁声的舌头试探地探入，带着一丝生涩，却异常坚定。

&esp;&esp;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不再是霍一单方面的、带着侵略性的索取，也不再是齐雁声那种包容的、引导式的回应。

&esp;&esp;它带着一种清晰的、属于齐雁声本人的主动意味。

&esp;&esp;霍一被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有些晕眩，她热烈地回应着，手臂环上对方的脖颈，将她拉得更近。她能感觉到齐雁声的手也抚上了她的后背，指尖带着些许凉意，在她光裸的皮肤上滑动，激起一阵战栗。

&esp;&esp;唇舌交缠间，气息渐渐变得灼热而凌乱。霍一感觉到齐雁声的手滑到她的腰侧，轻轻抚摸着，然后一路向下，试探性地覆上她的臀部，揉捏着。这种感觉太过新奇，霍一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一瞬，随即又软了下来。她从未想过，齐雁声会主动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esp;&esp;“joyce”她在换气的间隙呢喃，声音已经染上了情动的沙哑。

&esp;&esp;齐雁声没有回答，只是用更深的吻封住了她的声音。她的手继续向下探索，滑过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最终，指尖触碰到那片早已湿润泥泞的隐秘之地。

&esp;&esp;霍一浑身一颤，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却又被对方温柔而坚定地分开。齐雁声的指尖没有急于深入，只是在入口处缓慢地、带着研磨意味地打圈，感受着那里的灼热和湿滑。

&esp;&esp;“得唔得？”齐雁声低声问，气息喷在霍一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带着一种霍一从未听过的、暗哑的性感。

&esp;&esp;霍一几乎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模糊的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她被这种前所未有的被动位置弄得心慌意乱，却又被巨大的、失控的快感冲击得无法思考。

&esp;&esp;齐雁声的指尖终于缓缓探入。不同于霍一惯用的、带着某种模拟男性侵略性的方式，她的动作很慢，很细致，带着一种探索的意味，仔细地感受着内里每一寸褶皱的收缩与吮吸。她低头，吻着霍一的锁骨，然后含住一侧早已挺立的乳尖，用舌尖逗弄、吮吸。

&esp;&esp;霍一忍不住弓起了身体，难耐地喘息着。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她一直是给予的一方，是占据主导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