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后是李长青半小时前发给她的消息。
&esp;&esp;说他已经回家了。
&esp;&esp;竹听眠笑着给他打字:【刚看到。】
&esp;&esp;又引用了那张图片,继续回他:【东西很美,欣赏就足够,下次教我陶艺吧。】
&esp;&esp;当然不是真的想麻烦李长青,而是不想让他费功夫。
&esp;&esp;这陶瓶一看就很费功夫。
&esp;&esp;李长青又是那种承诺了就一定会实现的人,竹听眠自然不想这样麻烦他。
&esp;&esp;看到李长青回的那个【好】字,竹听眠笑了下,跟他说了句准备去睡了,也就不再回他了。
&esp;&esp;正准备放下手机,看到微信又有宋知贺发过来的消息了。
&esp;&esp;原本的置顶已经被竹听眠取消了。
&esp;&esp;他之前发的消息,竹听眠也没看,眼不见为净地点了删除。
&esp;&esp;这次——
&esp;&esp;竹听眠仍旧没点进去。
&esp;&esp;只看到外面显示宋知贺刚刚发过来的话。
&esp;&esp;【眠眠,你真想好要跟我离婚了吗?】
&esp;&esp;竹听眠原本脸上的笑青已经没了。
&esp;&esp;她沉默地看了一会,终于回了这两天他们之间的第一条消息。
&esp;&esp;【明天民政局见,之后有事直接联系胡律师。】
&esp;&esp;然后没等宋知贺回答。
&esp;&esp;竹听眠就直接删了他的微信。
&esp;&esp;如果没有这两天的闹剧,竹听眠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esp;&esp;但现在——
&esp;&esp;她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esp;&esp;胡律师刚刚已经跟她说过,明天傍晚的时候会来接她去民政局签字。
&esp;&esp;民政局五点关门。
&esp;&esp;他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会为他们处理离婚的事情。
&esp;&esp;其余协议,他会在去民政局前提前弄好。
&esp;&esp;竹听眠相信他的办事能力,自然放心。
&esp;&esp;夜深了。
&esp;&esp;她收拾完就先去睡了。
&esp;&esp;看到别人的儿媳妇对自己的婆婆嘘寒问暖,伏小做低,张秀娥这心里自然也有些渐渐不满足了起来。
&esp;&esp;倒不是竹听眠不孝顺,竹听眠当然是孝顺的。
&esp;&esp;拍卖场上几十万、几百万的珠宝,说给她买就给她买,平时跟她合作的高定服装、首饰,也都是看她喜欢就直接送给她。
&esp;&esp;但人心总是很难被满足的。
&esp;&esp;她既希望她这个儿媳妇给她撑场面、买东西,也希望她能在她面前伏小做低,端茶递水。
&esp;&esp;知道知贺出轨,她也不高兴。
&esp;&esp;但这种不高兴,并不是为了竹听眠,而是气他怎么跟他老子一样,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esp;&esp;给竹听眠打电话发短信赔礼道歉,也不是真觉得宋知贺做错了什么,而是不想没了这个给她撑场面的儿媳妇,不想儿子失去这个对他有助力的岳丈家。
&esp;&esp;她今天可是听宋知砚给丈夫打了电话。
&esp;&esp;那个远在国外、多年未曾回来的继子,一听说知贺出事了,就立刻巴巴地过来献殷勤了。
&esp;&esp;她可听说她这个继子这几年在国外发展的很不错……
&esp;&esp;要是知贺再这样下去,老爷迟早得把他这个大儿子喊回国!
&esp;&esp;想到那个可能。
&esp;&esp;张秀娥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丈夫作对。
&esp;&esp;等人一上车,她也不敢再哭再闹,直接没好气地跟宋知贺说道:“你再惹你爸不高兴,宋知砚就要来取代你的位置了!你真想我们娘俩这么多年的谋划都功亏一篑啊!”
&esp;&esp;这句话总算让宋知贺有些反应了。
&esp;&esp;他这次没再挣扎坚持,沉默地任由他妈喊人把他扶了起来,只是在上车之前,他又往丽景花园的大门看了一眼。
&esp;&esp;可那边空无一人。
&esp;&esp;他想见到的人,根本从未出现过。
&esp;&esp;宋知贺最后失望离开。
&esp;&esp;清淡的声音蓦然自门口响起,所有人为之一默。
&esp;&esp;倒不是因为这声音多么高亢,主要是来自当事人。
&esp;&esp;竹听眠直直地看向黄二妹,又朝里头扫眼看了一转,哼笑一声。
&esp;&esp;“还挺热闹。”
&esp;&esp;齐群同贺念一左一右地冷脸站在她身后,杠子已经掐着腰走到黄二妹身边,盯着她看。
&esp;&esp;竹听眠迈步往里,顺手拖了张椅子停到黄二妹面前,坐下。
&esp;&esp;“继续说,我听听都是些什么故事。”
&esp;&esp;第40章 启蛰是苏燚!
&esp;&esp;40
&esp;&esp;黄二妹。
&esp;&esp;竹听眠对她也算略有了解。
&esp;&esp;早早结婚,丈夫酗酒,而且家暴,黄二妹作为一个妻子亦或是母亲,在这个家庭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
&esp;&esp;而这样的生活,已经过去多年,她的痛苦却是历久弥新。
&esp;&esp;她开始变得为人刁钻,她开始攻击身边一切的人和事,说了一万句毫无必要的话,又做了一万件毫无意义的事,除了把矛头对准伤害她的来源。
&esp;&esp;黄二妹眼里是刀子一眼的恨,连声音是都被生活磋磨得长满倒刺,凡是提起谁的名字,都要叫那个人被刮得浑身难受。
&esp;&esp;竹听眠不是黄二妹,她无法设身处地去感受她经历过一些什么,毕竟听到过关于她的所有总结,短短几个词就可以凝练出一个不堪的生活。
&esp;&esp;但竹听眠此刻同她面对面地坐着,看着她,生出怒其不争之感。
&esp;&esp;女人更加明白女人会因为什么而受伤,所以攻击的时候才能用出无比精准的词汇。
&esp;&esp;此时。
&esp;&esp;丽景花园内。“辞哥刚才去哪了?一声不响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竹听眠正把玩端详着桌上的步枪,德国研制的,火力比同类型的步枪猛上不少,被好些发烧友称为硬货。
&esp;&esp;手感重,后坐力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