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伸手捏了捏水歆粉都都的脸蛋儿,柔声道:“姐姐帮你翻花绳。”
&esp;&esp;沉氏这边儿又问道:“今个儿怎么不见楚王?”
&esp;&esp;甄晴笑了笑,道:“他这不是刚接了个监修皇陵的差事,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这几天都跑往渭南县,不怎么着家,大嫂,大哥不是也去了恭陵?”
&esp;&esp;说话间,一双狭长、晶莹的清眸,看向不远处着水绿色衣裙,云堆翠髻的向氏身上,这位丽人浅笑盈盈,看着甄氏与楚王妃甄晴说话,安静听着。
&esp;&esp;这时,闻听询问,道:“王爷他说差事打紧,不敢耽搁,最近都在恭陵附近的知事处住着,等恭陵那边儿各项事务开始后,才能轻松一些。”
&esp;&esp;相比性情强势的甄晴,言笑无忌,声音清越,向氏面如小月,眉眼温宁,一副小家碧玉模样,声音柔软、酥糯,与大嫂这个身份略有几分反差。
&esp;&esp;甄晴玉容幽幽,眸中闪过一丝清冷光芒,道:“说来都怪工部那些官儿,什么都动手脚,连恭陵都敢动着,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esp;&esp;沉氏好奇问道:“前段时日,锦衣府不是拿捕了不少官员,工部和内务府的不少人都被下了诏狱?”
&esp;&esp;说到最后,脸上见着心有余季之色。
&esp;&esp;她小时候也听家里说过大狱一兴,真是惨不忍睹。
&esp;&esp;北静王妃甄雪柔声说道:“这几天还在抄家呢,不少犯官在附近的宅邸都被锦衣府查封了,内务府的人跟着清点财货。”
&esp;&esp;沉氏感慨道:“听我家老爷说,从这些犯官家里抄了不少财货,比国库一年支出都多。”
&esp;&esp;“可是抄了不少好物件儿,这会儿有一些在东西两市变卖着,我这两天想着打发人去买两件儿。”甄晴笑了笑说着,然后瞥了一眼齐郡王王妃向氏,问道:“大嫂,什么时候咱们也去挑两件儿。”
&esp;&esp;这是拿话刺着向氏,因为当初齐王被削爵郡王时,要填补从三河帮分来的利银,从家中不少变卖物件儿。
&esp;&esp;向氏明眸凝了凝,柔婉一笑道:“王爷他不喜这个,如是有着古籍字画,我倒想着挑几件,让王爷陶冶下性情。”
&esp;&esp;显然,这位向氏也不是傻的,虽是小家碧玉,但却绵里藏针,不动声色。
&esp;&esp;甄晴笑了笑,感慨道:“那真是可惜了。”
&esp;&esp;心头冷哂,这话说反了才是,齐王什么品行,她还不知道?贪鄙财货,生活奢靡。
&esp;&esp;她家王爷才对这些古董字画感兴趣,这是在拿话反击她呢。
&esp;&esp;甄雪隐约听着一些不对付,就是凝了凝秀眉。
&esp;&esp;一堆妇人聚在后宅,除了说着儿女就是说着爷们儿在外的官场中事。
&esp;&esp;就在几人叙话时,一个嬷嬷绕过屏风,说道:“王妃,夫人,南安太妃过来了。”
&esp;&esp;沉氏也趁机岔开话题,笑了笑道:“我想着老太妃这时候该过来了。”
&esp;&esp;因为南安太妃的小孙女,前不久刚被天子册封为魏王正妃,南安郡王也就与魏王结了亲,如今魏王乔迁新居,南安郡王奉旨出京查边,那么南安太妃就不可能不来过来。
&esp;&esp;而且最近都要议着大婚之日,毕竟是皇后元子,藩王娶着正妃,也要举行隆重而热烈的大典。
&esp;&esp;说话间,南安太妃在一众嬷嬷进入厅中,但让甄晴、甄雪意外的是,身旁除却陪同而来的南安郡王正妃罗氏外,还有镇国公牛继宗之母许氏以及牛继宗之妻楚氏。
&esp;&esp;原来,镇国公太夫人许氏,前往理国公府看望柳芳,碰到南安太妃,在柳家用罢午饭,就随着在理南安太妃来给魏王道乔迁之喜。
&esp;&esp;当然,也是想着攀附魏王,随着南安、北静为代表的武勋臣服天子,甚至南安郡王还和崇平帝成了亲家,镇国公、缮国公等也改弦更张。
&esp;&esp;至于罗氏,南安郡王正妃早逝,罗氏是前二年由侧妃扶正的,其所生女儿许给了魏王陈然,如论出身,魏王也是先庶出后嫡出,倒与魏王妃身世彷若。
&esp;&esp;南安郡王进入厅中,一众妇人寒暄而罢。
&esp;&esp;甄晴笑道:“老太妃,我方才就听着树梢的喜鹊儿叫,可就是您老来了,怎么过了晌儿才来,我们这都吃了午饭了。”
&esp;&esp;南安太妃脸上笑意却敛去几分,说道:“晌午时候,先去了趟儿柳家还有金家,他们两家出了事儿,柳芳侄子还有金家小王爷,让那宁国府的珩大爷打了几十杖,请着太医诊治。”
&esp;&esp;甄晴闻言,心头微震,清眸闪了闪,问道:“这是怎么一说?”
&esp;&esp;甄雪也好奇地扬起一张温婉如水的玉容,美眸柔波盈盈地看向南安太妃,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还在宫里动起手了?”
&esp;&esp;虽然先前说落着自家姐姐甄晴总是关注着宁国的珩大爷,但耳濡目染下,甄雪也生了几分好奇。
&esp;&esp;一旁的沉氏也看向南安太妃,静待其言。
&esp;&esp;其女宋妍放下手中的花绳,抬起一张肖似宋皇后的俏脸,望了过去。
&esp;&esp;南安太妃一边儿坐将下来,一边儿说道:“贾家东府的那位珩大爷一朝得了势,小人得志,六亲不认,前不久工部那档子事儿就不用说了,现在理国公家的、西宁郡王家的,他因持异见,得罪着。”
&esp;&esp;前日工部桉中,南安太妃去荣国府求情,结果折了面子,今日一去理国公府,与其交谈得知理国太夫人孙氏也差不多,这就寻到共鸣。
&esp;&esp;牛继宗之妻,楚氏说道:“老太妃说的是,宁国府的那位,你说凭什么?论功勋没有数得着的功勋,眼下就封着一等男,今个儿还说我家老爷去了汝宁府必败,这不是咒着我家老爷出事儿?”
&esp;&esp;镇国公太夫人许氏,说道:“听说这位原就是个庶出,这等突然发迹的穷措大,勐一下子得了权势,就不知怎么好了,心性偏激。”
&esp;&esp;“老太夫人这话说的在理,人言三代养不出一个贵族,这等原是国公府八杆子打不着的庶支,突然得了势,可不就是轻狂得天上去了。”南安太妃电了点头说道。
&esp;&esp;镇国公太夫人许氏道:“可现在宫里宠信的给什么似的,咱们去探望柳家侄子的时候,听说宫里还罚了柳芳侄子的俸禄,这不就是拉偏架吗?”
&esp;&esp;“这话也不能这般说。”沉氏凝了凝眉,止住了这怨怼之言,暗道,这牛家太夫人好不晓事,这话是能乱说的?
&esp;&esp;许氏也自觉失言,连忙道:“老身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也宠信太过了,现在的年轻人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荣国太夫人也是个性情宽宏的,也不怎么管着他。”她方才说那话,自也是借着沉氏这股风儿,向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