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粗麻布上,睡得很乖巧,整个人缩成了一只虾。睡着时的安鹤戾气褪去,头发搭在耳朵后面露出脸颊,安静、可爱。骨衔青看着看着,又起心动念,她又想吻她。
&esp;&esp;于是梦中吻了。
&esp;&esp;她们在废墟上,一遍又一遍地接吻。
&esp;&esp;她的天赋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一切都是虚假的,可设置的,体能可以随意调节,场景也可以更换。
&esp;&esp;并且她还可以单方面保持清醒。
&esp;&esp;小羊羔被折磨得很辛苦。
&esp;&esp;骨衔青想,她和安鹤的关系应该发生了变化,从今往后,她们都会知道对彼此的欲望有多强烈,她们无比了解对方的身体,从发丝到肌肤都被彼此的双手触碰过。
&esp;&esp;可又好像没变化,做一次爱并不能解决她们之间的问题。
&esp;&esp;她们的关系就是这么复杂,即便渴望得要死,也不会认为欲望中掺杂了爱,只需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再处处提防哪天被对方杀了。
&esp;&esp;骨衔青不紧不慢地扣好袖口,见薇薇安还在,想了想,又把罐头拿过来:“给我吧,我帮安鹤留着。”
&esp;&esp;“好。”
&esp;&esp;“你身上的伤怎么样?”骨衔青问,“还痛吗?”
&esp;&esp;“打了针,吃了药,好些了。就是看着吓人。”薇薇安把手伸出来,皮肤红肿,和起了水泡、但水泡破了一样的症状。
&esp;&esp;“没关系,好好养着,痒的话不要乱抓,相信你身体的修复能力。”骨衔青站起身,揉了揉薇薇安的脑袋,“你也睡会儿吧,睡到明天白天再起床,好梦。”
&esp;&esp;薇薇安眨着眼睛仍旧蹲着,目光追随着骨衔青,一直看到骨衔青起身离开,容光焕发,光着脚去取之前留在火堆边烘烤的鞋子。
&esp;&esp;于是,薇薇安缩在骨衔青待过的位置,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做了个阳光灿烂的好梦。
&esp;&esp;……
&esp;&esp;安鹤醒来时已经是正午十一点。
&esp;&esp;醒来时缩在角落双手遮着脸缓了好久。
&esp;&esp;冲动了。
&esp;&esp;气愤和情欲褪去,冷静下来时就觉得有些荒谬,一时上头造成的后果,是她更加无法安置对骨衔青的感情。恨也不是,气也不是,爱也不是,无处安放,徒留下折磨,搞得人心不安。
&esp;&esp;她舔着干渴的唇,麻溜爬起来找水。
&esp;&esp;梦中的放纵并未给现实中带来后遗症,她没什么问题,再可怜也是梦中被欺负得惨,现实中身体一直在修复,没有酸痛。
&esp;&esp;但骨衔青问题却是实打实存在。安鹤盯着远处忙着清点物资的骨衔青,留意到她偶尔会撑着腰,在无人注意的时刻,用食指和中指按揉后腰的肌肉。
&esp;&esp;大概某些关节酸痛得厉害。
&esp;&esp;哈,活该。
&esp;&esp;安鹤没有和骨衔青说话。
&esp;&esp;喝水的时候,安鹤卷起袖子看了看伤势。
&esp;&esp;尽管精神很累,但她的身体却是实打实在休息,大一点的伤口在菌丝的缝合下悄然恢复,皮肤也比旁人好得快一些。当海狄还在忍受去腐肉的疼痛时,安鹤皮肤上溃烂的地方已经自动结痂,脱落,长出新的粉红色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