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对。
&esp;&esp;“你在否认自己。”骨衔青拧紧了眉,“你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培育出来?”
&esp;&esp;安鹤笑:“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
&esp;&esp;“如果能选择呢?”
&esp;&esp;那一刻,安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707最后的眼神。
&esp;&esp;“那我选择不要。”安鹤回答了骨衔青的问题。
&esp;&esp;骨衔青呼吸微微颤动,意识到这才是最严重的连锁反应,这种后遗症延迟到来了。
&esp;&esp;换作以前,安鹤不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大约是舱茧的死亡,让安鹤物伤其类,感到了存在危机。
&esp;&esp;这种危机留在潜意识里,被梦境放大,而安鹤毫不自知,并没有正视这种创伤。
&esp;&esp;“安鹤,不要后悔。”
&esp;&esp;安鹤往后倾斜,双手后撑着身体,起来十分放松,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骨衔青,你难道从来都不会后悔吗?”
&esp;&esp;骨衔青的瞳孔因为光线偏移而轻微闪动:“我不后悔。”
&esp;&esp;“我不信世上有这样的人。”
&esp;&esp;“那你问问闻野忘,问问塞赫梅特,她们是否后悔创造了这一切。”
&esp;&esp;安鹤垂下眼眸,想了想,失笑道:“那确实不会。”
&esp;&esp;安鹤放松了身体,仰躺下去,温暖的被褥包裹着她:“所以,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哪来的一条道走到黑的信念,哪怕那是错误的道路。”
&esp;&esp;“可能是因为想活着吧。”骨衔青放缓了语调,光脚踏着柔软的白色地毯,往前走了一步,“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都对死亡避重就轻,每一个人都说自己不怕死,可是安鹤,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地走向它。死亡是真实存在的。它很痛苦。”
&esp;&esp;骨衔青站在床边,她的脸颊全然笼罩在光芒里,镀上了一层柔光。
&esp;&esp;“要是后悔了,就会让人感到挫败、失去希望,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小羊羔,无论你诞生于哪里,你能活着是件好事,并且要一直活着。永远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书写生命的历史。”
&esp;&esp;“活着的人。”安鹤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捂在被子里,声音依旧平淡:“骨衔青,舱茧没有母亲,被制造出来只是被当成锋利的武器,我们,能算得上人吗?”
&esp;&esp;骨衔青在床沿上坐下来,在这个瞬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隐痛在心口滋长,骨衔青才发现,她好像并不欣赏别人真实的脆弱。
&esp;&esp;骨衔青俯身抬起手,悬在安鹤的头发上方,这次却没那么轻易落下去。
&esp;&esp;“安鹤。”骨衔青收回手,又念了一次对方的名字,“你有母亲。”
&esp;&esp;第85章 “一个死人,藏了我二十年?”
&esp;&esp;“你是说,安宁?”安鹤闷声闷气。
&esp;&esp;“嗯。”
&esp;&esp;“她只是个研究员。”安鹤从被子里稍微抬起头来,露出双眼。眸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既看不到悲伤也没有懊悔。
&esp;&esp;“研究员就可以称之为母亲吗?”安鹤真诚地发出质疑,“那我岂不是好多个母亲?那可糟了,风间朝雾、闻野忘、圣君都是舱茧计划参与者,我可想象不出叫她们妈妈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