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等使者说完,达乌尔就一脚踹开了他:“滚滚滚,老子心里有数!”语落,他懒懒地招了招手,一旁等待的草原美人就亲热地围了上来:“那公主性子太倔了,让她吃点苦头,学学我们草原的规矩!”
&esp;&esp;使者不敢再言,只能忧心忡忡地超羊圈的方向远眺一眼。
&esp;&esp;夜色下,深浅不一的草坡呈现出不同的起伏,人群聚集的热闹处,时不时爆发出激烈的笑声。
&esp;&esp;巴蛮急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将人压到了身下,他肥厚的嘴唇在北朝公主白皙的脸上胡乱游走,女子拼死抵在胸前的手已经被他扯开。
&esp;&esp;一股独特的幽香扑鼻而来,与草原女子身上浓郁的乳香花香不同,那是一种淡淡的檀香,独特的味道令巴蛮激动不已,中原女人果然不一样!
&esp;&esp;他急吼吼地掰正女子的下颌,想要一亲香泽,却赫然察觉胸口温热,他伸手一摸,入目一片嫣红!
&esp;&esp;“你你你!”酥酥麻麻的痛感这才席卷而来,赤金打造的流苏发钗犹如一把利剑插在他的胸口!
&esp;&esp;被压在草地上的北朝公主衣衫凌乱一动不动,脸上的桃花妆已被蹭污,云鬓悉数被汗水打湿狼狈的沾在额角,可她目光坚毅如火!
&esp;&esp;众人见跨坐在公主身上的巴蛮忽而像是被定住了一样,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哟,这就不行了?”
&esp;&esp;“我就说他没这个本事吧!哈哈哈哈!”
&esp;&esp;放肆的笑声在夜色中弥散开来,人们毫不在意的践踏着一个异国公主的尊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强烈的民族自豪之感。
&esp;&esp;巴蛮缓缓低头,肥厚的嘴唇翁动几下,身躯忽然向后栽倒。
&esp;&esp;众人这才发觉不对,想要围上来查看情况,可一身红嫁衣的北朝公主已经起身,众人这才看见她颤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支带血的金钗!
&esp;&esp;“杀,杀,杀人了!”
&esp;&esp;“她,她杀人了!”
&esp;&esp;仓惶的喊叫声渐起,人们惊恐又诧异的看着这位柔弱的凶手!
&esp;&esp;不远处的达乌尔得知消息,匆忙自美人堆里起身,他诧异于这个女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esp;&esp;和他一样愤怒的犬戎人团团围柔弱的女子,可她却高举金钗与众人对峙,那坚毅的眸光仿佛战场上无畏的勇士。
&esp;&esp;达乌尔哼了一声:“好啊,北朝皇帝嫁你来和亲,你竟敢杀人?你可知这是何罪?”
&esp;&esp;元季瑶冷冷地看着他:“我乃北朝公主,岂容尔等践踏欺辱?死有余辜罢了。”她紧握金钗,凛冽的目光扫过面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亲之策,意在融洽邦交,休止战火,尔等却欺辱在先,那就休怪我奋起反抗!”
&esp;&esp;语落,达乌尔露出一丝冷笑:“你不过是个北朝的棋子罢了,一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esp;&esp;元季瑶不欲与他争辩:“你说北朝皇帝懦弱,可你又何尝不是?”紧接着,她愤怒的目光扫过面前一张张犬戎男人的脸:“你们又何尝不是?”
&esp;&esp;众人都蹙眉凝视着这个疯女人,她当真是不想活了?
&esp;&esp;元季瑶的心忽而一沉,恐惧逐渐散去,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自古真男人不惧生死,可你们却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都用来折磨一个外族女子?又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esp;&esp;达乌尔忽然失去了耐心,不想听她煽动人心的话语,于是阔步上前抢夺她手中的金簪,正当二人纠缠之际,不知何处飞来一道凌厉的箭羽。
&esp;&esp;人群愕然。
&esp;&esp;随即无数密集的箭羽如同雨点一样飞射而来,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esp;&esp;达乌尔呆滞地看向远处,幽暗的夜空中闯入一道明亮的“闪电”!
&esp;&esp;气势汹汹的枣红马飒沓如流星,载着明光亮甲的男子飞驰而来,那人跨座在马背上,手握长弓,三箭齐出、无一虚发。
&esp;&esp;踏踏马蹄声疾速逼近这片载歌载舞的草原。
&esp;&esp;回过神来的犬戎士兵这才开始集结队伍,组织抗击。
&esp;&esp;达乌尔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犹如一头巨兽咆哮起来:“说,你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esp;&esp;他实在想不通北朝那个狗皇帝究竟是何用意?明明答应了和亲,怎么又派人来打?
&esp;&esp;巨大的疼痛使得她产生了眩晕感,视线模糊地看向远方。
&esp;&esp;幽深的夜色中,一人一马首当其冲,越过桦木围栏向着自己而来。
&esp;&esp;她感觉不到痛楚,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四肢百骸都僵硬麻木,虚弱地好像一个破碎的提线木偶。
&esp;&esp;是他吗?
&esp;&esp;还是说自己已经魂归西天,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esp;&esp;易知舟不顾犬戎士兵的围追阻截,战马嘶鸣一路狂奔向她。
&esp;&esp;视野中的她宛若一朵凋零的紫茵花,无助又可怜,就那么痴痴地凝望着自己,他的心如同溺水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