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等身子养好了再图商议。”
&esp;&esp;——
&esp;&esp;当晚,萧挽风走近敞开的院门时,刚刚下过一场雨。雨水洗过庭院,桂花树枝叶油亮亮的。
&esp;&esp;堂屋里只谢明裳坐着,兰夏和鹿鸣以护卫的姿势左右守在身侧,四个女官都站在门边,动作整齐地拜倒迎接。
&esp;&esp;灯光很亮,萧挽风清晰地看见,谢明裳只扫来一眼,目光便又转回去,继续专心剥银盘里的杏子。
&esp;&esp;圆木桌确实很重,她掀不动,也没打算再掀翻一次。
&esp;&esp;今天的饭菜上齐了。
&esp;&esp;王府之主似乎习惯在用膳前沐浴。接连几次都是眉眼发梢沾染水汽,肩头洇湿地进她的院子。走过身侧时,干干净净的沐浴清香气息传入她的鼻尖。
&esp;&esp;他的腿很长,擦身而过,一步就迈过去对面坐下。谢明裳盯着他明显沐浴后新换的整套干净衣裳。
&esp;&esp;兴许过来之前,他刚刚刑讯了人。
&esp;&esp;也许杀了几个,踩过满地躺倒的尸体血污,弄脏了衣裳,因此习惯在用膳之前沐浴。
&esp;&esp;如此想一回,有种悬空的脚踩回地面的感觉,她感觉踏实多了。
&esp;&esp;与对面撩袍坐下的王府主人镇定对
&esp;&esp;视一眼,谢明裳继续剥杏子:
&esp;&esp;“饭菜上太多了。两个人哪吃用得了十六道。”
&esp;&esp;萧挽风没接她的话。
&esp;&esp;院子里人多,他的目光并不像上回在书房用饭时一寸寸地从头到脚打量。略扫一眼便收回,拿起筷子。
&esp;&esp;“新上市的杏子酸。”
&esp;&esp;谢明裳不咸不淡说:“能吃。”
&esp;&esp;两人的对谈到底为止。谁也没提起上回半夜同床共枕,谢明裳几句话把人挤兑走的事。
&esp;&esp;萧挽风坐下时,四名女官便走近桌前。
&esp;&esp;为首的章司仪领着朱红惜站在他身后,摆出服侍布菜的姿态。另外两名女官犹犹豫豫地往谢明裳这处走。
&esp;&esp;兰夏和鹿鸣如临大敌,左右紧贴谢明裳,目光怒视,恨不得拿身子把人硬挤开。
&esp;&esp;章司仪冷冷从对面注视着。
&esp;&esp;谢明裳瞧着好笑。王府后院破事多,吃个饭也能吃出剑拔弩张的意味。
&esp;&esp;她夹了一筷子兰夏布进盘子里的软嫩多汁的煎豆腐,汁水抿进嘴里含着,抬起黑琉璃般剔透的眸子:
&esp;&esp;“两个人用饭,倒有六个围着布菜。殿下吃得下?反正我吃不下。”
&esp;&esp;萧挽风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吩咐道:“你身边的两个女使布菜足够了。”示意兰夏把那道煎豆腐挪去对面。
&esp;&esp;章司仪领着人无声无息地退下。
&esp;&esp;话题到此结束。两人开始用饭。
&esp;&esp;兰夏和鹿鸣忙碌着布菜。四个女官站在角落,不言不语如木桩子,只有四双窥探的目光如影随形,落在堂屋用膳的两人身上。
&esp;&esp;这是明晃晃塞进王府后院的四双眼睛。
&esp;&esp;操控着这四双眼睛的人想看什么?
&esp;&esp;谢明裳思忖着,视线落在对面的萧挽风身上。
&esp;&esp;他神色如常地用饭食,似乎完全忽略了身后四双眼睛。膳食用到半途时,开门见山和她道:
&esp;&esp;“三日后会带你去长淮巷谢宅,和你父亲面谈宅子事宜。你准备一下。”
&esp;&esp;谢明裳心头一震。
&esp;&esp;病中细而缓的心跳忽地激烈跳动几下。表面上装作不显什么,低头喝了口汤。
&esp;&esp;“我准备什么?”
&esp;&esp;“你父亲要本王带着你。你觉得需要准备什么带去。”
&esp;&esp;谢明裳想了想,“活人带去就行吧。”
&esp;&esp;萧挽风正喝着汤,动作一顿,直直抿着的唇线忽地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