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好吧。”离渊说,“既然这样,我会妥善收好。你什么时候想要,就拿回去。”
&esp;&esp;“你原本没有妥善收好?”
&esp;&esp;“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离渊说,“既然是剑,我自然都会收好。”
&esp;&esp;说着他将剑搁回剑匣中,动作很轻。
&esp;&esp;叶灼安静看着离渊将剑匣合起。
&esp;&esp;“她叫灵叶。”叶灼忽然道。
&esp;&esp;离渊看着他,怔怔地。
&esp;&esp;叶灼似乎是想了想,才道:“但她已经不在了。”
&esp;&esp;“她对你好吗?”离渊轻声说。
&esp;&esp;叶灼似在回想。可那眼中却只是一片空茫。
&esp;&esp;“应当是好。”叶灼说,“我记不清了。”
&esp;&esp;收起了剑匣,离渊不知现在应当说些什么。半晌,他说:“我母亲也不在了。”
&esp;&esp;叶灼:“你真会说话。”
&esp;&esp;“。”
&esp;&esp;“那云相奚呢?”离渊说,“是你什么人?”
&esp;&esp;叶灼定定看着他,良久,却是一笑。
&esp;&esp;“你猜?”
&esp;&esp;“我不猜。”离渊说。
&esp;&esp;他看着叶灼,眼睛里像是平静的深渊海水,暗潮和湍流都在其下,从不显于面上。
&esp;&esp;他说:“猜对了,未必是个好故事。猜错了,你又要拿我寻开心。”
&esp;&esp;“有么?”
&esp;&esp;“有。”离渊说,“反正,我不猜。”
&esp;&esp;这龙。
&esp;&esp;叶灼看着他,许久,道:“你会知道的。”
&esp;&esp;说罢他起身,却被离渊叫住。
&esp;&esp;“叶灼?”
&esp;&esp;“怎么?”
&esp;&esp;“我说过的话,一直算数。”离渊说,“你想走,就告诉我。我带你离开这里,一刻都不会留。”
&esp;&esp;这龙。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他不是宿仇,而是知交好友。
&esp;&esp;“还有,莲子给我。”
&esp;&esp;叶灼:“为什么要给你?”
&esp;&esp;“难道给了你,你就会去种,会去养?”
&esp;&esp;叶灼想了想,发现这龙说的确有道理。
&esp;&esp;最后离渊将那三枚仙莲种子也收起来,等回到苍山,他会用寒潭水将它们养起来,等到生根发芽了,他就会想个办法把它们全移栽到渊海地宫。对这个计划,离渊很满意。
&esp;&esp;当然,如果把叶灼一起带走,那会更好。
&esp;&esp;“接下来去哪里?”离渊说。
&esp;&esp;“微生弦在做什么?”
&esp;&esp;离渊想了想,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关注过微生兄。“和你说过了,我上次看他的时候,他在另一座大阵里斩三尸,还有很多人都在。”
&esp;&esp;叶灼说:“去看看。”
&esp;&esp;龙毕竟要比人飞得快很多,四下无人,离渊直接化作龙形将叶灼带着,几乎是顷刻后,他们就飞到了微生兄先前在的那座大阵上空。
&esp;&esp;墨龙本就是虚境夜空一般的墨色,又兼离渊的匿息之术学得很好,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就在上方高处。
&esp;&esp;叶灼往下看去:“……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esp;&esp;离渊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esp;&esp;上次看微生兄,他还在斩三尸破阵,现在阵已经破了,所有人都聚在阵心,非常热闹。
&esp;&esp;粗略看去,就认出了道宗、剑宗、红尘剑派、鸿蒙派、太岳宗,还有林林总总一些其他门派的人。
&esp;&esp;——鸿蒙掌门沈静真倒是不在其中。
&esp;&esp;想来也是,毕竟别人的徒弟都在身边,他的徒弟却丢了。
&esp;&esp;阵心是一个和杜山里一模一样的古老石台,石台中央有一个古怪的黑白虫尸,虫尸怀抱一个灵光璀璨的珠子。
&esp;&esp;叶灼拿出自己在八部轮回花里得到的灵珠,发现两者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esp;&esp;“是传承珠?”离渊问他。
&esp;&esp;叶灼:“是。”
&esp;&esp;同是传承珠,这两颗灵珠中蕴含的信息神念,要比玄武给他的那枚深邃浩瀚得多,所以他也一直没有贸然打开。
&esp;&esp;大阵绵延千年,这两颗珠子,极有可能是古之先圣所留。
&esp;&esp;“那他们这是在?”墨龙说着又往下探了些许。
&esp;&esp;看清后,叶灼再度无言。
&esp;&esp;最中央,阵心的宝物和千年前先圣的传承之珠就那样摆放在原处。
&esp;&esp;石台上,微生弦和另一个人在下棋,那张棋盘很大。棋盘上方浮着一张巨大的阵法光幕,将他们的棋局展现给所有人。
&esp;&esp;与微生弦对弈的那个人身着紫色衣袍,身后有流光推移变幻,俨然是穷通观主吟夜。
&esp;&esp;六根都尽去了,还能下棋,看来去得还不够彻底。
&esp;&esp;——而其他人,自然是在看他们下棋。
&esp;&esp;这样的场景,连离渊都有些沉默了。
&esp;&esp;棋局两边,微生弦执黑,吟夜执白。
&esp;&esp;他们的剑搁在身侧。同是建木之枝,微生弦的晚晴剑上是已开花的新枝。吟夜的剑上则环绕着漆黑的枯枝,剑柄上刻着它的名字,这柄剑叫“怨惊”。
&esp;&esp;鸿蒙派的一位长老看着棋盘上的黑子,叹道:“天意圆融。”
&esp;&esp;道宗另一位长老看的则是吟夜所下的白子,说:“人意诡殊。”
&esp;&esp;鸿蒙派长老道:“天道万古。”
&esp;&esp;“人道晦明。”
&esp;&esp;太岳宗的蒲长老亦在与太岳宗主说话:“这棋局,功参造化。”
&esp;&esp;“真是天纵之才啊,我辈远不能及。”
&esp;&esp;站在最前方的是道宗太上长老,亦是前任宗主,太清仙人。太清自然也看着那棋局。
&esp;&esp;天地灵气明明愈发匮乏,仙道上年轻一代却是风起云涌,一个一个,都像是神鬼莫测的天纵之才。
&esp;&esp;微雪宫不说了,穷通观的吟夜也不说了,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