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道:“当真是一点都不将朕放在眼里啊,朕的敲打也敢避开,甚至把人都给杀了。如此心性,也难怪敢重创皇子。”
&esp;&esp;以那姜氏子过往表现出的心机,绝对能够猜到这敲打的深意,也能猜到这敲打可能来自于天子。
&esp;&esp;可就是在这种知晓的情况下,姜离不光是避开了敲打,甚至还将人给杀了。
&esp;&esp;需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等行径,已是可说大逆不道,如果反骨能够具现化,姜离的反骨绝对要戳破后脑勺。
&esp;&esp;然而,杀人的不是姜离,而是太学士子······
&esp;&esp;就算想要进行惩治,也治不到姜离头上。
&esp;&esp;“朕的奉常,朕的大祭酒,他肯定能看出刺杀者的身份,但他毫无表示,这是也想要忤逆朕吗?”
&esp;&esp;似笑非笑之色愈发深刻,天子淡淡说道:“着南天司调查姜氏子遇刺一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esp;&esp;“是。”
&esp;&esp;红衣太监应着,然后迅速拟写谕令,盖印后出门,前往南天司。
&esp;&esp;······
&esp;&esp;······
&esp;&esp;“笃笃笃——”
&esp;&esp;“笃笃。”
&esp;&esp;敲门声传来,三长两短,姜离身后的侍女过去将门打开,却见门外空无一人。
&esp;&esp;她毫无意外之色,弯下腰来,纤细的腰肢下显露出动人的弧度,从地上捡起一枚蜡丸,关上门,返身来到姜离身边。
&esp;&esp;小小的蜡丸在白皙的玉指间碾碎,侍女从中取出一张纸条,也不给姜离,自己便看了起来。
&esp;&esp;“天子下令,让南天司彻查你遇刺一案。”
&esp;&esp;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婉转,但说话者,却是一直跟随着姜离的侍女。
&esp;&esp;姜离却是毫无意外之色,只关注这传递的信息,“南天司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这里了?”
&esp;&esp;而且,这边他遇袭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天子耳中了?
&esp;&esp;很显然,天子在神都内外皆有耳目,乃至太学周边,也不乏暗探。同样的,己方这边也是耳目众多,按照时间来算,南天司那边估计也才收到命令不久,这边就有消息了。
&esp;&esp;这要么是在皇城中有眼线,要么就是在南天司中有内应。
&esp;&esp;并且这消息又传到太学当中······
&esp;&esp;这耳目之分布,当真是绝了。
&esp;&esp;“南天司到底是那个女人的地盘,为师怎么可能不安插眼线?”
&esp;&esp;容颜只能算得上清丽的侍女却展露出雍容的气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esp;&esp;“至于太学中的探子,乃是天玑所安排。由于太学之中的一件道器,此地浩气密布,防护太学,若是对太学怀有不利之心思,便会受浩气倾轧心灵,长此以往必露出破绽,被人察觉。是以天玑的耳目也仅限于一些日常居于外围的杂役。”
&esp;&esp;姜离也能感应到四处遍布的无形之气,令得自身的心魔剑意都有些迟滞,不过对于心神倒是没甚影响。
&esp;&esp;虽然姜离这人奸诈狡猾,杀人放火,还试图冲师,但他道心纯阳,从理论上来算,是个好人。
&esp;&esp;所以这些浩气最多也就是因为太密集而影响到他的感知,其余影响皆是寥寥。
&esp;&esp;“太学底蕴也是不浅啊。”
&esp;&esp;姜离感慨一声,就说起正事来,“天子这一道旨意,似有让人站队之意。”
&esp;&esp;“站的是姬氏和姜氏的队,不是我们和天子的立场。”侍女淡淡道。
&esp;&esp;大张旗鼓地让南天司调查,这刺杀者的身份十有八九是瞒不住了。
&esp;&esp;到最后,大家会发现,刺杀者是姬氏之人,被刺杀者是姜氏之人,姬氏和姜氏的矛盾被再度提起,摆到明面上来。
&esp;&esp;届时,怕是会有人下注站队。
&esp;&esp;并且,绝大多数人肯定不会站到姜离这边。
&esp;&esp;这是站队,但又不是真正的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