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助理:好的。
&esp;&esp;过两分钟。
&esp;&esp;助理:展总,改好了。
&esp;&esp;助理:柏总说他明天来机场接您。
&esp;&esp;展游:他又想找个理由逃班?
&esp;&esp;助理:这……我不好说。
&esp;&esp;哼笑一声,展游将手机塞入裤兜,一抬头,对面不远处有两三个熟面孔正叫他。
&esp;&esp;展游颔首致意,客套寒暄,重新回到生意场中。
&esp;&esp;那天之后的事情,展游每件都做得格外冷静。
&esp;&esp;如何应酬,如何谈判,如何虚与委蛇,展游一反常态,主动入局推动进程,他想着,快点把事情做完,就能快些回去。
&esp;&esp;可是在某个闲下来的时候,展游跑去露台上散酒气,望着谢可颂发在工作群里的消息,他的灵魂又会飘到很远的地方。
&esp;&esp;直到踏进回上海的飞机,展游才找到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esp;&esp;从滑行到起飞,他看到舷窗一扇扇打开,又看到遮阳板一面面关闭。展游闭目养神,脑内再次浮现出昨天会议收尾时的画面。
&esp;&esp;屏幕中,同事们依次退出,头像一格格变黑;谢可颂守到最后,笑着跟每一个人说“嗯,辛苦,回头见”。
&esp;&esp;简单而朴素,是谢可颂会做的事情,而展游从来都是第一个退出会议室的人。
&esp;&esp;亲手栽种的幼苗开出漂亮的花,爱意倾巢而出,带来令人指尖发麻的喜悦,其间又夹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esp;&esp;不待展游辨个分明,飞机已经抵达上海虹桥国际机场。
&esp;&esp;天气晴朗,沁出秋冬之交的凉意。
&esp;&esp;早上七点,室内聚着剔透的光。晨曦倾斜,在机场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平行的阴影。
&esp;&esp;展游拉着行李箱走出来,在贵宾室里找到柏继臣。对方正坐在沙发上剪雪茄。
&esp;&esp;“走吧。”展游说。
&esp;&esp;柏继臣慢条斯理道:“急什么。”
&esp;&esp;展游笑了一下:“我急啊。”
&esp;&esp;空气静了几秒。
&esp;&esp;细微的声响,雪茄前端燃起橙色的亮斑。
&esp;&esp;展游再次催促:“我们……”
&esp;&esp;柏继臣吐出一口烟,用雪茄指着他后面:“你回头看。”
&esp;&esp;展游一怔,若有所感,顺着柏继臣手指的方向缓缓转过身。霎时,他整个人都顿住,瞳孔微微扩张。
&esp;&esp;游人往来交织,却恰好空出一个缺口。
&esp;&esp;一片阳光漏了下来。
&esp;&esp;谢可颂正在自动贩卖机边买水。
&esp;&esp;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或因为早上太冷,外面又披了一件灰色针织开衫。谢可颂拧开矿泉水瓶,喝下一小口,接着掏出手机,似乎要确认谁的消息。
&esp;&esp;谢可颂就这样盯着手机,慢慢往回走,然后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他好像很困,有些神志不清,等视线再次清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展游已经到了。
&esp;&esp;谢可颂对展游笑了一下。
&esp;&esp;人潮中,他们渐渐走向彼此,脚尖对着脚尖。
&esp;&esp;“你今天不是休息吗。”展游问,“你怎么来了。”
&esp;&esp;“嗯?”谢可颂表情困惑,“柏总说你今天提前回来,要准备找我们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