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稻看也不看林忧,只望着红衣。
&esp;&esp;“你,放我?”红衣不确定道。
&esp;&esp;“嗯。”
&esp;&esp;红衣又看向季稻的眼睛,季稻眼中认真不似假,红衣才放心下来:“能。”
&esp;&esp;红衣说完,只见林忧的床上飞来一只红绣鞋。
&esp;&esp;林忧看季稻居然要放虎归山,眼珠子转啊转,竟拔腿跑到另一扇窗子前,推开了窗户,林忧转而背对着太阳,面对季稻和红衣,肆意大笑:“烧死你,你这只恶鬼!”
&esp;&esp;阳光按约照进,红衣恶狠狠地瞪了林忧一眼:“你,等着!”
&esp;&esp;一溜烟儿钻入红绣鞋中,随即很快就连红绣鞋也不见了。
&esp;&esp;季稻看她这迅猛地反应速度,只能感慨一句:少女好身法!
&esp;&esp;再看林忧,嗯,也已经没影儿了,应该是怕季稻报复,所以快快翻窗走了。
&esp;&esp;季稻:……嗯,老人好身手。
&esp;&esp;“季姑娘,季姑娘!”
&esp;&esp;季稻缓缓走出林忧的房间,刚巧走到门口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林忡。
&esp;&esp;林忧也在林忡身旁,对他道:“二弟,府中有鬼,有厉鬼!”
&esp;&esp;林忡一头雾水,抬手摸了摸林忧的脑袋:“大哥,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罢了,大哥,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
&esp;&esp;“哎呀二弟,那季姑娘更留不得,连鬼都怕她!”林忧急忙道。
&esp;&esp;林忡一脸疑惑:“大哥,你不是也厌恶这些东西吗?怎么现在也迷信上了?世界上没有鬼,大哥,你别疑神疑鬼。还有季姑娘,你别老是找她麻烦,季姑娘身份贵重,咱们万万不能开罪。”林忡说到最后都有些无奈。
&esp;&esp;林忧一向受林忡尊敬,一而再再而三被林忡教育都是因为季稻,又因为遭蒙大难刚刚逃脱,林忡心中难免生出委屈。
&esp;&esp;林忧一大老爷们儿脸一下子变成了“囧”字:“二弟,非我找她麻烦,是她找我麻烦,她不仅立牌子骂我狗都不如,昨晚骂我算什么东西,还拿伞指我,压着我打……”
&esp;&esp;林忡看了看林忧又看了看季稻,无奈摆摆手:“大哥,你别诬陷人季姑娘,你多高她多高,你多重她多重,你多大她多大,你说你骂她打她我还信,你说她压着你打,大哥,你越说越离谱了。”
&esp;&esp;季稻听得噗嗤一笑,明目张胆极了。
&esp;&esp;林忧看着追上来的季稻下意识往林忡身后走了一步。
&esp;&esp;季稻缓缓走上来,步伐不急不忙:“二老爷,找我有事吗?”
&esp;&esp;林忧眉开眼笑:“季姑娘,终于找到你了,衡王殿下又来啦!”
&esp;&esp;季稻:“……”
&esp;&esp;这个“又”字就很灵性了。
&esp;&esp;不是说好的三天吗?
&esp;&esp;季稻动了动嘴:“我能不去吗?”
&esp;&esp;说完她就抿起了唇,眼睛下意识往外瞟了眼,生怕商温突然出现抓住她把柄。
&esp;&esp;林忡皮笑肉不笑:“季姑娘,你真爱开玩笑。”
&esp;&esp;季稻斟酌片刻。
&esp;&esp;林忡见季稻模样,不知她为何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思及衡王,他无声叹息,忍不住提醒道:“季姑娘,再见一面吧。”
&esp;&esp;季稻知道她是推脱不过去了,便道:“在哪儿?”
&esp;&esp;“大堂。”
&esp;&esp;季稻认命地往大堂走。
&esp;&esp;“衡王找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干嘛?”等季稻离开之后,林忧才敢问。
&esp;&esp;林忡道:“大哥不知道吗?季姑娘是衡王的意中人啊。”
&esp;&esp;林忧愣住了:“什么!怎么能是衡王?”
&esp;&esp;林忡拍了拍林忧的肩膀:“所以大哥啊,别针对季姑娘了,与季姑娘打好关系对林家才是好事。”
&esp;&esp;“这姓季的怎么能勾搭上衡王?她不会给衡王下蛊了吧?”林忧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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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郎君,你来啦?你有何事?长墨呢?长墨今日不在?”季稻刚刚走进来,见到商温就抢先示弱道,听语气哪里还有半点儿不情愿。
&esp;&esp;可商温听得出她语气中是真是假,想起昨日的对话,心上一塞:“你不希望我来?”
&esp;&esp;“哪能呀,奴家最期盼郎君来了。”季稻眨了眨眼睛,柔柔弱弱的模样与昨晚简直大相迳庭。
&esp;&esp;“骗子。”商温却勾唇。
&esp;&esp;季稻看了看商温,望着他的笑,犹如好久没见一样,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esp;&esp;不知为何,她觉得这笑好像和以前都不一样,让她记不得他的味道,只记得他的笑,他明明很少笑不是吗?
&esp;&esp;“郎君,我果然还是挺喜欢你。”
&esp;&esp;找到答案,季稻忍不住捂嘴笑了。
&esp;&esp;“那就多喜欢一些。”商温说:“我担得起你的喜欢。”
&esp;&esp;“大言不惭。”季稻弯了弯眉,笑商温的自信满满。
&esp;&esp;商温喜欢看季稻笑,不管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她不知道她笑起来有多好看,像一朵包裹着冰晶的勃勃生长的花,冰不化时是晶莹透亮的珍珠般的美,冰化时便在不朽生长、鲜活生动。
&esp;&esp;商温依恋着季稻的眉眼,心中第一次生出不舍之情,可离别就是会不舍。
&esp;&esp;“季稻,我要走了。”
&esp;&esp;季稻不知商温何意,露出疑惑的神情:“去哪儿?”
&esp;&esp;“皿城。”
&esp;&esp;“皿城?”季稻想了想,从记忆的犄角旮旯中找出了一些记忆:“皿城,我听说过,夕阳余晖,黄沙漫漫,是个极美的地方。”
&esp;&esp;商温听她说起,淡淡笑开:“嗯,很美,下次带你去。”
&esp;&esp;“这次不行吗?”季稻半开玩笑问道。
&esp;&esp;商温肉眼可见身形一顿:“这次不行,下次就可以了。”
&esp;&esp;季稻觉得商温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能试探性问道:“郎君,你我三日之约不算数啦?”
&esp;&esp;商温只是反问季稻:“你在林家住得舒服吗?”
&esp;&esp;“还算上宾。”季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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