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很典型的驻地人行为,以及他说起话来,地道纯正的驻地普通话口音。
&esp;&esp;范恒满接过了钱,笑着道:“不客气。”
&esp;&esp;闻夕言见他直盯着方倾看,便揽着方倾的肩膀对他道:“就此别过了,再见!”
&esp;&esp;范恒满点了点头。
&esp;&esp;方倾和闻夕言弃车而行,往前面村落里走去。
&esp;&esp;这里虽然没网,也没有信号,但十八线开外的乡镇氛围还很浓郁,附近有小超市,小卖店,还有很多粮油商店,都开着门,此时是晚上八点多,路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
&esp;&esp;方倾和闻夕言一路看着招牌,想找旅店入住,可走出一两百米远,方倾回过头来,赫然发现,范恒满还跟着他们。
&esp;&esp;“有什么事吗?”方倾问道。
&esp;&esp;“没事啊,我回家。”范恒满说。
&esp;&esp;方倾转过了头,小声对闻夕言道:“这小子好像有点儿傻,一路都在那儿笑。”
&esp;&esp;闻夕言瞥了他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谁看到你都忍不住笑。”
&esp;&esp;“为什么啊?”方倾有点儿不爽,“我带兵的时候他们也不停地笑,我气得喂了他们一颗笑弹。”
&esp;&esp;他微微转过头,皱着眉看到范恒满还在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esp;&esp;俩人把这小乡镇的两条主要大街都快逛完了,也没找到旅店或是酒店,问了街边烟酒超市的老板,对方说:“来这儿玩的旅客都是为了住大院,睡火炕,不住旅馆,都住在农家院里了,是民宿。”
&esp;&esp;闻夕言便让对方指路了一家雪湾里最大、最好的民宿,敲了敲高高的青色的院门,和方倾走了进去,看到的是一幢幢四四方方的大院子,一排又一排漂亮的平房。
&esp;&esp;炊烟袅袅,热腾腾的饺子刚出锅,白雾从房顶烟囱里往外冒着,昏黄的灯光下,房子门梁外面的绳子上,捆绑着一串又一串的蒜头和红辣椒,在雪的映衬下非常好看。
&esp;&esp;民宿里里外外的住客很多,都穿得很厚重,在外面玩雪、堆雪人,小孩子们穿着棉裤、棉袄、棉鞋,戴着虎头棉帽子、棉手套,从屋里跑到屋外,和大人们疯玩着、打闹着。
&esp;&esp;方倾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esp;&esp;“开几间房?一间?”
&esp;&esp;老板娘在登记入住信息,方倾和闻夕言同时道:“两间。”
&esp;&esp;这时外面的门打开了,那一身蛮力的小子范恒满也跟进来了,方倾不由得戒备地瞪着他。
&esp;&esp;“阿满回来了,今天挖了多少?”老板娘问道。
&esp;&esp;“20米。”
&esp;&esp;“噫!”老板娘啧啧有声,“快洗手吃饭!”
&esp;&esp;“好嘞。”
&esp;&esp;他从方倾和闻夕言身边经过,故意不看他们俩,可脸上仍旧绷不住想笑。
&esp;&esp;闻夕言道:“看不出来啊,恒满兄弟原来是这民宿的少东家。”
&esp;&esp;方倾往边上一瞅,看到门牌上写的是“范家民宿”,才知道原来兜兜转转是去了他的家,而范恒满也确实是“回家”,才跟他们一路。
&esp;&esp;“岂止我们这间民宿啊,”老板娘道,“这整个屯都是我们阿满的,我们这就叫范家屯儿。”
&esp;&esp;“噢噢,”闻夕言向前一步,握着范恒满的手,“久仰久仰,我们是来玩的,据说雪湾的雪特别的美。”
&esp;&esp;“玩得开心,宾至如归。”范恒满回握着他的手,“远道而来也饿了吧,咱们吃饭。”
&esp;&esp;方倾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的行李,洗过了手,摸了摸他从没睡过的炕。出来之后随着人流儿,去到了民宿统一吃饭的地方,发现大家竟然都要拖鞋上炕,围着大圆桌旁吃饭。
&esp;&esp;他挨在闻夕言的边上,还是一眼又一眼地瞅着对面正在拿碗摆筷子,招呼老人孩子都坐好了,让夫人和爷们都有了酒杯,忙里忙外地张罗着上菜的范恒满。
&esp;&esp;“这家伙还是姓阿,”方倾说,“你没听老板娘叫他什么吗?阿满。”
&esp;&esp;闻夕言道:“这个是地方称呼,一会儿那老板娘就叫你阿方了。”
&esp;&esp;“阿方,你要什么饮料,大白梨还是橙汁?”
&esp;&esp;果然,老板娘进来分发饮料时,一眼就记得方倾登记的名字。
&esp;&esp;方倾:“……有酒么?”
&esp;&esp;闻夕言:“不行。”
&esp;&esp;“橙汁。”
&esp;&esp;范恒满从那边过不来的老板娘手里接过了玻璃瓶装的橙汁,从桌子上一磕,铁盖子飞落在一旁,冒着气泡儿,递给了方倾。
&esp;&esp;“哇,他们的橙汁是这样的,”一贯在驻地只喝鲜榨橙汁的方倾说,“还带气儿!”
&esp;&esp;他这句傻兮兮的话迅速引起大圆桌上几个alpha游客的注意,都忍不住看向他。
&esp;&esp;闻夕言轻轻地笑了,带着oga出来玩,尤其是方倾这等美貌的oga,就得时时打起精神,以防不测发生,不怕贼看,就怕贼惦记。
&esp;&esp;眼瞅着那位范恒满小兄弟,就很巧妙地把圆桌的人往隔壁桌匀了两位,将自己安插过来,坐上了这一桌。
&esp;&esp;“这位闻先生,”老板娘陡然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眯着眼睛给他飞了一眼,挨到了他边上坐着,“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今晚自己住啊?”
&esp;&esp;闻夕言:“……”
&esp;&esp;方倾在一边跟喝酒似的,一口接着一口,豪饮气泡橙汁,一边感慨这饮料喝得还挺爽,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板娘在勾搭闻夕言,觉得挺逗。
&esp;&esp;过了一会儿上菜了,范恒满让出位置来,让端菜来的小哥把扛在肩膀上的菜码一一放到了桌上。方倾看到这一盘跟着一盘都是猪身上的东西,几乎把猪身上的所有部位,都做成了菜,有猪大骨、猪头肉、手撕白切肉、五花肉、猪血肠、还有一大锅冒着热气的酸菜白肉。
&esp;&esp;范恒满道:“这是我们的特色,杀猪菜,大家尽情品尝。”
&esp;&esp;方倾没吃过,以往跟着严格增肌控脂、变态般自律的于浩海在一起,都是跟着他,也吃牛排海参之类的食物,偶尔吃大虾,猪肉很少吃。
&esp;&esp;可偷眼看向范恒满,只见他白酒就着手切肉,只蘸了蘸酱油,一口肉跟着一口酒,吃得很香。方倾便也有样学样,也用肉片蘸酱油,盯着筷子尖一会儿,哇呜张大口将它吞到嘴里,嚼了嚼。
&esp;&esp;入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