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说证据确凿,一会儿说证据不足,你也知道把一个前线的军官押回来意味着什么,尤其是他身上还有别的案子,这是谁给你的底气?”艾登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回避的机会。
&esp;&esp;“我也是独立调查官,是发了疯般努力,才考上国考第一的检察官,享受的权利不就是可以‘不需要向他人解释的独立调查权’吗?”
&esp;&esp;“这个权利不应该是‘享受’,而应该是尽到义务,1500名检察官,过线能独立调查的人,加上你我,这大楼里也只七人有这个能力,为什么是你?宁朗,”艾登把名单拍到他前面,“我猜了四个人,都没猜到是你!”
&esp;&esp;“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宁朗站了起来,“总之我只批准了48小时的审讯,再延长所要承担的责任,就是你的事了,艾检,你如今这境遇,还不够你清醒吗?”
&esp;&esp;宁朗说完,似乎害怕艾登再说出什么话来,转身匆匆离去。
&esp;&esp;傍晚七点多,于浩海回来了,一进地下一楼,看到艾登正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搭在桌角,状若颓废地抽着烟。
&esp;&esp;这可太不像艾登平时给人的印象了,他总是充满干劲,总是充满希望,每天坐在牢房里办公,吃牢饭,睡牢房,还是喜气洋洋的,一颗红心向太阳,此刻却流露出一丝疲惫和失望。
&esp;&esp;于浩海知道他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在这儿等着内部检察官向他现形,恐怕这个真相一时出乎了他的意料。
&esp;&esp;“还好吧?”于浩海问。
&esp;&esp;”没事。”艾登掐了烟,坐正了,恢复了平时的精气神,“怎么样?各个部门领导看到你都躲吧?”
&esp;&esp;于浩海笑道:“是,都有从后门溜的,还有坐在车里不敢出来的,你敢信吗,我在卫生间把水利局局长给堵着了。”
&esp;&esp;艾登哈哈笑了起来,问道:“水利局,你都去那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挑的他们,随机吗?咱们国家的公职部门可不少啊。”
&esp;&esp;于浩海道:“抱歉,昨天一不小心瞅到了你们这个月的开会纪要,上面写了接下来你们要突击审查的几个方向。”
&esp;&esp;艾登想起来了,是昨天他随意拿了一些废纸,垫在披萨盒子底下,是开会纪要。他立刻明白了,于浩海去这些即将要被检察院审查的部门先去走一趟,混个脸熟,等到检察院动手的时候,在外界来看,这就是于浩海走这一趟起到的作用!而于浩海这样耀武扬威地一个来回,就是告诉那些还未和卜正结盟的机构:跟我结盟,我背后有检察院,不理我,就要受审。同时,他还会让卜正产生怀疑,怀疑检察院院长胡德来,已经跟于浩海达成一致,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