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和其上的太湖石。”
&esp;&esp;“宫人奉上的点心沈大人也尝了,都说味道很好。”
&esp;&esp;他想夸大点,说沈大人爱的不得了,深领圣恩愿结草衔环为报。
&esp;&esp;但一想到沈厌卿那个淡淡的表情,又想到陛下或比他了解沈大人千倍百倍,还是选择了闭嘴。
&esp;&esp;他再一叩首,表示自己没有别的要报的了。
&esp;&esp;皇帝却迟迟不回应他,殿内一时陷入静寂。
&esp;&esp;宁蕖听过安芰的嘱托,知道这时候就该沉住气等着。
&esp;&esp;皇帝再开口时,声音有点疲倦:
&esp;&esp;“赏他吧。回去,叫杨驻景来。”
&esp;&esp;“是。”宁蕖和安芰同时应声。
&esp;&esp;宁蕖起身,恭敬地倒退了几步出去。动作行云流水,几乎不像是第一次做。
&esp;&esp;看着人离开了,安芰正要拨人同去披香苑,却被姜孚点住。
&esp;&esp;“安芰。”
&esp;&esp;安芰听出这句语气不对,跪的毫不犹豫。
&esp;&esp;“陛下。”
&esp;&esp;“你说了些不该说的,罚你一旬俸钱,可有异议?”
&esp;&esp;皇帝看也不看他,盯着正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安芰知道点的是自己与宁蕖那句玩笑话,出了一头的冷汗,急忙磕头。
&esp;&esp;“奴婢谢恩。陛下明察秋毫,奴婢再不敢了。”
&esp;&esp;一旬的月钱不算太重,可见陛下也只是提醒他而已,并没有真的要罚。
&esp;&esp;他知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日后行为自然会本分些。
&esp;&esp;他正要再磕头表忠心发誓再不打着歪心思与宁蕖来往,却又听他这位主子说:
&esp;&esp;“往后就让宁蕖照看老师。若他来问你什么,你答就是了。”
&esp;&esp;意思就是,无论沈厌卿要问什么打探什么,哪怕是皇帝身边的事,也都可以告诉那边。
&esp;&esp;饶是安芰这些年练出的心理素质,此时也有点慌了。
&esp;&esp;陛下到底是有多信任这位老师,以至于就算是自己的起居言行被人有心关注探听,也愿意全盘托出不做分毫遮掩?
&esp;&esp;安芰颤颤巍巍地起身,瞟了一眼皇帝毫无表情的脸,好像回到了第一天当差,第一天认识自己的主子。
&esp;&esp;这还是那个连表情也不愿有,赏罚都定的条条分明从不逾矩,唯恐他人抓住其喜恶而奉迎的陛下吗?
&esp;&esp;第7章
&esp;&esp;杨驻景跟着小太监走到御书房的偏殿时,姜孚正坐在桌边剥栗子。
&esp;&esp;见他来了,抬了下眼皮:
&esp;&esp;“坐。”
&esp;&esp;杨驻景规规矩矩行了礼坐下,猴急一样摸起桌上的栗子,团在手里搓来搓去。
&esp;&esp;“好烫!怎么不用糖炒?煮着吃未免太寡淡了。”
&esp;&esp;他端详了下掌心的栗子,觉得比往常的小了不少,不由得撇了撇嘴。
&esp;&esp;“尝尝就知道了。”
&esp;&esp;姜孚把手里剥好的塞给他,状似随口问道:
&esp;&esp;“在老师那边吃过了?”
&esp;&esp;“吃过了吃过了。沈老师说几年没吃过宫里的菜了,一直挺想的。”
&esp;&esp;“不过,要真这么惦记,陛下何不自己往那边去一趟呢?还把我和宁蕖挨个叫过来问。”
&esp;&esp;“——当然,绝不是说臣和宁公公有不愿意来的心思哈。”
&esp;&esp;从进门起,杨驻景就在用心打量自己这位表哥的穿搭。
&esp;&esp;此时的姜孚一身明黄色常服,颈上没戴珠串,腰带上也只有隐隐浮光的暗纹,束了个简单的冠,是家常的模样。
&esp;&esp;一般这种情况下,表哥不会介意他这两句嘴贫,有什么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