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亚娜长呼一口气,颓丧的倒在座椅中:“被人诬陷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esp;&esp;“如果日后你能在政治上登上高位的话,将会比成为军官有更多的权利,那样那些人还能掌控你吗?”
&esp;&esp;“你是个合格的说服者赫德森叔叔。”亚娜摩拳擦掌,眼睛里满是仇恨的火花。
&esp;&esp;“祝你在神学院一切顺利。”赫德森退后,向台上呆愣的老师点点头,又扫过后方,接着整理身上的衣服离开,顺便带上大门。
&esp;&esp;历史老师有些磕磕绊绊的继续未说完的战争史,时不时打量那个被校长亲自押送进来的女学生。
&esp;&esp;但这会女学生已经安静下来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esp;&esp;“嘿,她可真带劲啊!”诺尔说。
&esp;&esp;他们并没有听到赫德森和亚娜在争论什么,但是对她充满好奇,祝尧知道亚娜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警告诺尔不要招惹她。
&esp;&esp;相比于温莎尔那类规矩守礼的贵族女性,亚娜这种像野原上自由倔强的小鹿般的女性更受人喜爱,男孩们围着她想要认识她,但是亚娜满脸不屑。
&esp;&esp;她问:“你能搬起来五百斤重的石头吗?”“你可以用手将砖块打碎吗?”
&esp;&esp;他们不能,于是落寞的离开。
&esp;&esp;祝尧无趣地想,她大概会喜欢会河马。
&esp;&esp;诺尔也在悻悻而归的男士列队中,他说:“我伯爵之子的身份在她眼里还不如守城的门卫!真是不可理喻。”
&esp;&esp;人们隐秘地注视那个活力四射的女生到底青睐谁,后来他们发现亚娜居然对一个瘦弱的穷小子格外关注。
&esp;&esp;真是不可理喻,那小子除了脸一无所有,怎么能跟少爷们比,于是大家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吃点苦头。
&esp;&esp;祝尧被堵在走廊里,亚娜明媚的脸上是惊喜:“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巧啊!你看起来非常不错,比当初土包子的时候看起来帅气多了。”
&esp;&esp;“谢谢。”祝尧绕过她打算离开。
&esp;&esp;“你对我不好奇吗?”亚娜不让他走。
&esp;&esp;他并不好奇,但是他还是礼貌问:“你不是去读军校了吗?”
&esp;&esp;亚娜撇嘴:“军校的格斗老师是个色鬼,利用职位揩油,我打断了他一条腿,学校就将我送走了。”
&esp;&esp;……还真是惊天动地。
&esp;&esp;“哦。”祝尧又要离开,亚娜还是缠着他不放。
&esp;&esp;“你住在哪啊?”她睁着溜圆的眼睛问。
&esp;&esp;“……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祝尧早就明白亚娜来找他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们只是在路上同行过一段时间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友谊在里面,没道理她一副我们很熟的模样。
&esp;&esp;这种拉着你绕着圈子不停寒暄的人不是借钱就是遇到麻烦事需要你来帮助她。
&esp;&esp;果然,亚娜说:“我没有钱,钱都用来赔给那个老色狼了,西蒙斯的钱要下个月才能送过来。”
&esp;&esp;祝尧这时候已经在回想自己还有多少财产了,也许还要再打一份工。
&esp;&esp;“你住在哪里?收留我一段时间吧。求求了。”亚娜说,她挺直的腰塌下来,难得放低姿态。
&esp;&esp;“你之前住在哪里?”祝尧忍不住问。
&esp;&esp;“军校,那里是寄宿制学校,被赶出来后我就无家可归了……”亚娜落寞地说,显然她之前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约撒尔混的那么差,居然要向一个穷小子求助。
&esp;&esp;其实她也可以选择其他人,那些男人对于她的求助一定非常乐意帮忙,但是同时要付出的代价也更大,她便只能把希望放在勉强算熟识的祝尧身上。
&esp;&esp;祝尧很犹豫,他住在混乱的下城区,旅馆的房间狭小,就连提供的洗漱用品也充满了劣质香精的味道。
&esp;&esp;但是,看着亚娜无助的要哭出来的脸,他最终还是迟疑地点头。
&esp;&esp;亚娜高兴地跳起来,她想亲吻祝尧的脸颊,在这里亲吻礼虽然很常见,但是年轻男女们通常用吻手来表示亲近。
&esp;&esp;祝尧退后一步,看向四周,他疏离地说:“你不能总是这样大胆。”
&esp;&esp;亚娜眯眼:“你害怕那些男孩找你麻烦?因为你总是受他们欺负?”
&esp;&esp;她虽然只是刚刚来到这里,但是对学生间的势力再清晰不过,只有祝尧总是跟一个傻小子混在一起,两个人都没心没肺,根本不在意学校政治。
&esp;&esp;“没有欺负,他们只是无视我而已,这样就很好了,我不想掺和进麻烦里去,只想顺利毕业,成为一名神使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祝尧向学院外走去。
&esp;&esp;亚娜跟着他问:“是不是要回去了?你住在哪里,离这里远吗?”她像小时候到朋友家里做客一样充满好奇和兴奋。
&esp;&esp;“挺远的,在下城区,不过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我还有工作要到很晚,你可以在学校里等我回来接你。”祝尧说。
&esp;&esp;“我可以在你工作的地方乖乖等你,我保证不添乱!”亚娜举起手发誓,这时候她倒是意外地乖巧起来。
&esp;&esp;他们走出那扇大门时,外面的马车停在门口等待回家的少爷小姐们,一辆比一辆豪华,像是在炫耀谁家最有钱一样。
&esp;&esp;没人能比得过亚马蒂斯家,据说这个古老的家族积累的财富抵得上国家一半的财富。
&esp;&esp;祝尧看到温莎尔姐弟向一辆跟他卧室差不多大小的马车走去,马夫跪在地上当作他们的脚踏,管家在上面握住温莎尔的手将她牵上去。
&esp;&esp;多德的下巴高高昂起,那是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张扬。
&esp;&esp;马车侧面印着圆形图案,蔷薇与蛇互相交缠,诡异美丽,他似乎见过这个图案。
&esp;&esp;祝尧瞳孔紧缩,他母亲留给他的那枚金币——与金币上凸起的雕刻比,这个图案更加巨大,且被画上了颜色,黑色的蛇缠绕着绯红的蔷薇。最特别之处在于,蛇是没有眼睛的,只有一根红色的信子吐露出来。
&esp;&esp;“很壮观是吧,在学校里大家好像都一样,穿着一样的衣服,上着同一节课,可出了校门之后,家世地位就忽然变成最重要的东西了,没有地位的人只能看着同学乘坐华贵的马车离开。”
&esp;&esp;亚娜背起手侧过身看向祝尧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嫉妒愤恨不平的表情,但是没有,那张脸还很平静,只是眼睛一直看着一个方向。
&esp;&esp;“据说是家徽呢,那些大家族都有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