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是要香香一个。
&esp;&esp;卫生所那天给的十个橡胶避孕套已经用完了，周长城就在坝子街那附近的卫生所又领了十个回来，万云每次都被他哄得招架无力，事后两人都感慨，幸好丁师傅的手艺扎实，这床没被他们两个摇散架。
&esp;&esp;“你说要把四周的杂草都除掉种菜？”周长城搂刚清理过的万云，亲了又亲，她的发有点湿了，贴在脸上，黑夜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肯定又是闭着眼，一副娇憨动人的模样。
&esp;&esp;“嗯。”万云被折腾累了，窝在周长城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真奇怪，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一年，她竟觉得这个怀抱熟悉又安全，“潘老太说跟我一起弄。”
&esp;&esp;“潘老太？”又有这老太太什么事儿？周长城疑惑。
&esp;&esp;说到潘老太此人，刚被周长城“碾压”过两回的万云，在疲惫困顿中都露出一个笑。
&esp;&esp;前两日周长城去上班，万云一个人在家，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在门口绕了一圈，看这附近长得有人小腿高的杂草，啧啧可惜，县里人也太浪费土地了，这儿用来种菜多好啊，甚至连种什么她都想好了。
&esp;&esp;不过因为自己是租客，底气本就矮人一截，加上是家具厂的公共地盘，她就没敢先动手，想着等周长城回来，和他商量一下。
&esp;&esp;等看得差不多了，万云搬了椅子坐在门口，开始纳鞋底，万雪给了她不少做衣服剩余的边角料软布，用来做布鞋刚刚好。
&esp;&esp;筒子楼这时候分外安静，大人们上班，孩子们上学，不上班又不上学的占了少数，一些老人家聚在大门口纳凉说话，偶尔有人声和家具厂的电锯声传来，鸟鸣山更幽，初夏的太阳晒在脚边，有种岁月静好的美丽。
&esp;&esp;万云是做惯了农活儿的，手上有点子力气，针锥子一下一下戳进去，再把线头拉出来，做得很快。
&esp;&esp;周长城把身上大部分钱都放在万云那儿保管，让她该买的买，该吃的吃，自己为了省钱，早上抄小路去上班，天黑下班了，才舍得花两毛钱坐公交车回来，他个子高大，走路又疾又快，多备两双总是没错的。
&esp;&esp;大概是有了肌肤之亲，女人为男人做这些事，便显得更心甘情愿了些。
&esp;&esp;“哎哟，小万的手可真巧！”一个大嗓门在她头顶冒出来。
&esp;&esp;万云这突然的一叫，针锥子差点戳到手，抬头一看，又是潘老太，这金牙老太太！
&esp;&esp;“潘老太，您好啊。吃早饭了吗？”万云问了声好，手上的针线不停。
&esp;&esp;搬过来几天，也就跟潘老太熟悉些，其他的张家大哥，李家大姐，王家妹子都只是点头笑一笑，打个招呼，他们就上班去了。
&esp;&esp;“吃了吃了！早上吃的芝麻油蒸鸡蛋，香着呢！”潘老太倒不是故意炫耀，她就是单纯好吃，吃了什么好吃的都藏不住，见到谁都想说一说，整个筒子楼的人都知道她的性格。
&esp;&esp;万云心想，不愧是镶金牙的老太太，早上还能吃麻油鸡蛋，周长城把钱都交给她，她都不舍得每天给两人蒸个鸡蛋吃。
&esp;&esp;“小万，给你男人纳鞋底呢？”潘老太是自来熟，一点不客气地从万云屋里搬出另一张小矮凳，坐下看她的手艺，“嗯，针脚细密，跟我年轻时戳得一样好看。”
&esp;&esp;万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潘老太，真有意思：“他上班站的时间长，平时走路也多，有时间就多给他做几双。”
&esp;&esp;“年轻人感情就是好。”潘老太有滋有味地赞道。
&esp;&esp;万云刚想回话，就听潘老太话头一转，她手指指了指眼前的草地：“小万，你想不想把这儿的杂草拔了好种菜？”
&esp;&esp;“潘老太，您有什么想法？”万云果断地放下手中的针线，大眼睛盯着一脸福相的潘老太。
&esp;&esp;原来潘老太爱吃茄子和豆角，东郊本来也有农民挑了菜到家具厂附近来卖，但这一年多都没怎么来了，就是因为西郊那边有三百个拖家带口的工人修铁路，这些人情愿从东走到西，把菜挑到西郊去卖给外地人，在那儿可以卖贵一两毛钱。
&esp;&esp;潘老太不忿，表情有些好笑：“为了多赚一两毛钱，都不卖菜给我们这些老乡了！一点都不顾老乡情！”
&esp;&esp;“他们不卖给我，我就自己种！”语气还挺气呼呼的，就是表情看着很逗。
&esp;&esp;“但是，小方啊，潘老太我年纪大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能自己挑水种菜，我跟你合种啊。”
&esp;&esp;不等万云开腔，接着潘老太列举了两人一起开荒种菜的好处。
&esp;&esp;一是可以让万云避免被家具厂的人找麻烦，对外就说这是潘老太家的菜地，只是请了万云打理，没人敢得罪潘老太，因为潘老太的儿子是管木材采购，儿媳是家具厂给大家发工资的会计组长，说起来都是官儿呢。
&esp;&esp;二是潘老太家里有不少菜种和农具，可以拿给万云用，她手上有钱，还能买肥料。
&esp;&esp;万云笑出声来，这潘老太为了偷懒，巧舌如簧。
&esp;&esp;“小万，你可别笑，”潘老太收起开玩笑的态度，这才说，“你今天要是把这地上的草开出来，隔天就有人过来要你恢复原样，不让你占公家便宜。”
&esp;&esp;“筒子楼里什么最紧张？房子和公共地方的面积紧张啊！”
&esp;&esp;“你看我们筒子楼后背，哪里有条缝隙都种上了菜，都是家具厂的家属们种的，大家都想在吃上面节省点钱。”
&esp;&esp;“你一个外来的租客，又不是我们家具厂的人，敢占用这儿一小块地种菜，那些老帮菜能把你翻好的地给毁了。”潘老太在家具厂住了小二十年，对这儿每一户人家什么德行都清楚得很。
&esp;&esp;万云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杂草，里头落叶和泥土混在一起，被水一沤，有种腐烂的味道，问：“为什么要空着？之前没人种吗？”
&esp;&esp;要是在万家寨，有这么一块平地，早就被人抢着种了。
&esp;&esp;“谁说没人种？”潘老太一龇牙，“你是不知道，原先那罗家的三个小子糟蹋了多少人的菜？种了拔，拔了种，就是想自己家独占这块地。他们家想要，别人也不让啊，他们三个捣乱，其他人也胡来。总之为了这么一小块地方，罗家三个小子跟这儿好多户人家都打过架。”
&esp;&esp;“后来罗家三个小子把另一户人家的男人脑袋开了瓢，这件事才引起厂里的重视，厂里为了不让大家闹乱子，就谁都不让种！这才荒到现在的。”
&esp;&esp;这罗家三兄弟，在家具厂“战绩辉煌”，可真是莽啊，幸好当时他们跟罗师傅签租房合同时没让这仨儿卷进来。
&esp;&esp;万云握紧手上的鞋底儿，蹙眉：“那我要种了，别人也来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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