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寻笛没动。

&esp;&esp;陈寒远难以克制地咳嗽了两声，嘶哑尾音显得虚弱：“我没力气了，这样一直仰头看着你有点累咳咳”

&esp;&esp;寻笛这才迟疑着动了下脚。

&esp;&esp;陈寒远目光柔和，恍惚让人觉得，自己或许也是被他爱着的。

&esp;&esp;寻笛逐渐靠近他，却没像陈寒远预料中在身侧坐下，而是突然蹲了下来，趴上他膝头，委屈抽泣了起来。

&esp;&esp;“呜——”他发出难以自抑的哽咽和哭声，或许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些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痛苦和折磨，因为终于得到陈寒远理解，找到出口，通过放纵的方式猛地宣泄了出来，哭声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大。

&esp;&esp;哭得陈寒远心脏有点疼。

&esp;&esp;这个姿势下，陈寒远的膝上和年轻人上半身形成一个类似封闭的空间，因为哭得太用力，寻笛浑身发烫，温度在这样的空间里被加速，积蓄叠加。

&esp;&esp;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陈寒远腿上的皮肤也跟着滚烫了起来。

&esp;&esp;这也让陈寒远深切认识到，自己是怎样伤害到了寻笛。

&esp;&esp;陈寒远迟疑着将唯一能动的左手放在寻笛后脑，轻轻摸了摸，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我就是太急了这次饭局真的”

&esp;&esp;他停顿了下，继续道歉：“对不起，是我过分了，我可以怀疑任何人对我的心，也不应该怀疑你，对不起，寻笛”

&esp;&esp;寻笛哭得崩溃，后脑勺直冒热气。房间明亮的灯光下，那些热度和水汽如有实质，在半空慢慢升腾。

&esp;&esp;陈寒远神情无奈，也不敢动，只能一下又一下怜爱抚摸膝头的热脑袋：“对不起，别哭了。”

&esp;&esp;他尝试着跟寻笛讲道理：“我当然也不喜欢那些没完没了的饭局，我身体不舒服，也想在家里睡觉或者吃你做的鱼汤泡泡热水澡，你要是能给我捏捏肩就更好寻笛，和你在一起，怎么不比出门应付那些人舒服？可如果不是非去不可”

&esp;&esp;他叹气——寻笛的泪水仿佛已经浸湿羽绒服，湿热直达。

&esp;&esp;陈寒远大概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头有些荒诞无奈，又有些绵软：“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我也不该不跟你解释就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是这样的苏科还有非私有的部分，对跟正远的合作有一票否决权，今晚的饭局有李青山，你爸带你见过他吗？我如果缺席，他会怎么想？那我这几个月都白忙活了寻笛，你这么聪明能想明白的对不对——嘶！”

&esp;&esp;陈寒远突然发出一声痛哼。

&esp;&esp;因为寻笛哭着哭着还不够，突然抓住陈寒远摸在自己后脑勺的手，拽到嘴边，在手背上用力咬了一口。

&esp;&esp;滚烫的眼泪全蹭在了上面，他心中的委屈光哭不够，咬了也不够，还要用有点尖的犬牙揪着陈寒远手背薄薄的皮肤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