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于查出来之后是不是冲突,那就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esp;&esp;她叹了口气,语气松了松:“更何况,还有你嘛,有你在,花朝翻不出什么花儿来。比影嵬司在暗中盯着强很多。”
&esp;&esp;蓝萱手指抵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慢慢点头:“也行。”
&esp;&esp;“不过我话要说在前面,”她放下手指,歪着头看向沈睿宁,笑嘻嘻道,“我也知道,你带上我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你不想楼中在暗中盯着你,还不如让我跟着,必要的时候也许还能互相利用一下。”
&esp;&esp;“不过,”她伸出食指晃了晃,“楼主给我的指令是:监视并协助你。可没有让我护你周全。我是不会为你卖命的哦。”
&esp;&esp;蓝萱与花朝不同,花朝是影嵬司派来保护她的,起码明面上是保护。
&esp;&esp;“我明白,”沈睿宁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平静点头,“理应如此。”
&esp;&esp;蓝萱眯着眼看向沈睿宁,这个女子总让她有点捉摸不透的感觉。
&esp;&esp;她似乎与大梁中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esp;&esp;也与自己家乡的那些人,完全不同。
&esp;&esp;第47章 纨绔
&esp;&esp;一日清晨, 初秋微雨。沈府前,两辆马车缓缓向前行去。
&esp;&esp;沈睿宁以“出游还愿”的名义向太后请了准许,太后大概也觉得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就是听闻蜀地山路崎岖,让她行路小心些。
&esp;&esp;沈睿宁深以为然,便建议林远昭带上那位新收的车夫,叫阿七的那位。
&esp;&esp;已经化名阿七的影七驾着一辆马车, 缓缓的出了京城城门。
&esp;&esp;马车里,沈睿宁和林远昭相对而坐, 一人抬手烹茶,一人执卷细读。
&esp;&esp;一个想着此次拉了个隐藏的高手陪自己去蜀地,算是赚了。
&esp;&esp;一个想着自己可以借着陪她去蜀地的名义完成自己的计划,简直赚了。
&esp;&esp;两人目光没有交汇,唇角却都不自觉的微微扬了扬。
&esp;&esp;马车后面跟着另一辆马车,驾车人是花朝, 车里放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和行囊,还坐着丫鬟模样的蓝萱。
&esp;&esp;这个去蜀地“出游”的队伍, 便是他们五个人。
&esp;&esp;两辆马车一路行了十日, 沿途终于进了蜀地的夔州主城。
&esp;&esp;夔州依山而建,面朝苍梧江。城中道路或向上行或向下行,很难看到京城中那种横平竖直的开阔街道。
&esp;&esp;前世的沈睿宁也去过重庆, 对山城有些概念和体会,不过古韵中的山城依然让她十分好奇和喟叹,一路左看右看, 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
&esp;&esp;林远昭坐在车厢里, 默默地看着她欣喜的模样,不觉开口道:“没来过蜀地?”
&esp;&esp;“没有。”沈睿宁老实摇头, “我十六岁之前都没出过云州。”
&esp;&esp;林远昭“嗯”了一声,本想说声“那还挺可怜的”,但是脑子里闪过她做梦时的泪痕,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esp;&esp;在客栈安顿好,蓝萱便趁着林远昭下楼的功夫,将宵月楼递来的纸条塞给了沈睿宁。
&esp;&esp;“这么快?”沈睿宁着实有些惊讶,他们才刚刚入城不就,算上找客栈入住,前后不过两个时辰。
&esp;&esp;“楼中人办事,自然迅速。”蓝萱笑了下,“何况楼主吩咐过,要蜀地楼众全力配合。啧啧,我还没见过楼主对哪个楼众个人的事情如此上心。”
&esp;&esp;“大概这个事情里也有楼主想要的吧。”沈睿宁淡淡回了一句,望了一眼门外,向蓝萱使了个颜色。
&esp;&esp;蓝萱会意离开,片刻后,林远昭的脚步声渐近,缓缓推开了房门。
&esp;&esp;房中,貌美的夫人坐在圆桌旁,正低头抿着杯中清茶,见到自家夫君回来,十分自然地抬头望来,展颜一笑。
&esp;&esp;林远昭的脚步滞了一下,转身关上了房门。
&esp;&esp;“要出去?”他在圆桌边坐下,接过沈睿宁递来的茶抿了一口。
&esp;&esp;“夫君聪慧。”沈睿宁点了个赞。
&esp;&esp;林远昭放下茶盏望向她:“我陪你去。”
&esp;&esp;沈睿宁却摇头:“不用。这次不过是与线人接头,地点也是夔州最大的酒楼,闹市之中,不会有什么危险。”
&esp;&esp;林远昭皱了皱眉。
&esp;&esp;沈睿宁见状又补充道:“来之前说好的,你陪我来蜀地主要是为了打消某些人的猜忌,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客气,不过接头还是我自己更加方便,何况,我还会乔装。”
&esp;&esp;“乔装?”林远昭挑了挑眉,想起月下的一身黑衣,还有那张不怎么好看的面皮。
&esp;&esp;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esp;&esp;不过他也没再坚持,而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esp;&esp;半个时辰后,一位身形俊逸的襕衫书生走出了客栈,他哗啦一声展开手中折扇,目光有意无意地向着楼上某扇窗口望了一眼,唇角微挑,然后如同其他来此游玩的公子哥一样,潇洒不羁的向前行去。
&esp;&esp;楼上某扇窗户后面,林远昭看着她的“潇洒”背影,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支起的窗棂。
&esp;&esp;夔州最大的酒楼,几乎是建在半山腰上,沈睿宁要了一处临窗的座位,点了几个小菜一壶小酒,边吃边喝边慢慢等人。
&esp;&esp;这个酒楼的临窗位置风景极好,极目可见苍梧江的滚滚江面。江水两边是青翠绵延的山脉,夔州地处险关,有着一关守雄城的气势。
&esp;&esp;沈睿宁想起母亲曾经说过,她和父亲年轻时曾在夔州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还差点做了夔州都指挥使。
&esp;&esp;不过阴差阳错,各种原因,沈家军最后被派驻到了云州,镇守大梁北境。
&esp;&esp;如今的夔州都指挥使是谁来着?沈睿宁想着,干了一杯小酒。
&esp;&esp;她来蜀地之前专门查过,叫晋逐江。
&esp;&esp;过了约定的时间,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说来也奇怪,这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这家风景绝佳的酒楼里却宾客稀少。
&esp;&esp;沈睿宁看了一眼偷偷拿眼瞄他的小二,招了招手让对方过来。
&esp;&esp;小二急忙走到她的桌前:“客官还要点什么?”
&esp;&esp;沈睿宁笑了下:“我是外乡来客,见你们这酒楼气势雄浑有吞江之意,便一时兴起上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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