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解释说,自己的衣服被酒溅到了,常磐健志死的时候,她在洗手间换备用衣服。
&esp;&esp;原先的衣服在哪?已经丢洗衣机,被洗涤剂滚了两三滚——无法用血液检测剂进行检测了。
&esp;&esp;“但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她满脸写着富夫人的气定神闲,“他在外头沾花惹草,作为补偿给我钱给得痛快,还省了我伺候他的劲,日子挺舒服的,我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esp;&esp;但她终究还是指了指夏丘凛纪,眼中的恶意毫不遮掩:“这个小姑娘涉黑,你们这些警察知不知道?上回还拿枪吓我呢,她怎么可能不是嫌疑人?”
&esp;&esp;伊达航看诸伏景光,诸伏景光看波本。波本点头:“她从今天下午四点到现在,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片刻分离。”
&esp;&esp;手还牵在一起,他抬起来晃了晃。
&esp;&esp;目暮警官虚着眼看这位所谓侦探,无力地挥挥手,不做评价,只让白鸟警官带三位嫌疑人挨个做单独谈话。
&esp;&esp;夏丘凛纪因为确实有路过现场,所以和波本一起,也做了一段现场笔录,回忆了一下当时听到的吵架内容,再对照一下时间。
&esp;&esp;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六点。
&esp;&esp;订婚宴的气氛或许已经被搅合没了,但定时好的烟花还是开始燃放,轰然作响。
&esp;&esp;夏丘凛纪走到休息室的落地窗前,仰头去看。灰眸眼底被映染成璀璨的彩色,流光溢彩,引人注目。
&esp;&esp;波本也走到窗前,侧头看着她。
&esp;&esp;两位同期可能都悄悄瞥他,他才不在意呢,他甚至嘴角上翘。
&esp;&esp;“我学到了一个教训。”他闲聊道。
&esp;&esp;“是什么?”
&esp;&esp;“以后办订婚宴的时候,一定要摸清每个邀请人员的底细,在象征预定未来一生一世的订婚宴上,绝对不邀请脚踏多条船的人。”
&esp;&esp;“好,很不错。”
&esp;&esp;“你对订婚宴有什么要求吗?”
&esp;&esp;“要求啊……”夏丘凛纪看着漂亮绚目的烟花,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能活到订婚宴开的时候?”
&esp;&esp;她说完后,自己都哑然失笑。波本大概只会回一句“这也太简单了吧”之类的话。
&esp;&esp;但波本沉吟片刻,抬手搂住她的外侧肩膀,把她按在自己身侧,低头认真问:“你想出来了吗?我为什么联系苏格兰。”
&esp;&esp;夏丘凛纪无所谓话题的更改,反正只是闲聊,她随口回答:“因为他是黑警?”
&esp;&esp;波本失笑:“……”
&esp;&esp;夏丘凛纪也嘿然。她不再假设。
&esp;&esp;但波本是有点执着的,他定了定神后,在烟花声音的掩饰下,认真地延续话题,低语:“因为我想干掉朗姆,所以找他帮忙。”
&esp;&esp;他的语气带着执拗的坚定,不容否认,不容抗拒。
&esp;&esp;“他可能会让你死,那我们就干掉他。”
&esp;&esp;第85章 升职加薪(9)【加更24】
&esp;&esp;常磐别墅显然不是可以详聊的地方。在波本提议等会儿找地方具体说明后,她点头同意。
&esp;&esp;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esp;&esp;烟花还在燃放,短暂地照亮黛黑色的夜空,哗啦啦熄灭,新的一朵烟花再咻得飞上,周而复始。
&esp;&esp;夏丘凛纪看了两分钟,即使是被搂在波本怀里的亲密状态,她也已经开始嫌弃无趣,心里甚至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去京都看烟花大会——她一定会感到无聊的。
&esp;&esp;波本似乎浑然不觉,已经闲聊着开启新的话题:“说来,这三个人里面,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esp;&esp;夏丘凛纪仰头瞅他一眼,笑着调侃道:“安室侦探自己没有想法吗?”
&esp;&esp;波本耸耸肩笑,当真说道:“休息室的水果刀不见了,现场看着像激情杀人事件。那个人栽赃给你的行为也太明显了,所以凶手也只可能是他吧。”
&esp;&esp;夏丘凛纪的头往他肩下靠着,姿态闲散,分析的语调也懒洋洋的:“他的辩解词很奇怪。打不通投资商的电话,顶多需要两分钟确认,根本不会变成嫌疑人。并且,如果常磐健志真的同意给他投资,他其实也不需要给其他投资商打电话吧?”
&esp;&esp;波本赞同:“是这样。”
&esp;&esp;“事情有可能是这样的——”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自由推演。
&esp;&esp;“常磐健志有可能随口和他说打算投资,投资多少钱没定。而他的公司资金短缺,急需投资,以至于订婚宴当天也在到处联络投资商,根本没有慢慢磨的时间。
&esp;&esp;在休息室外,他听到了常磐健志随口答应给山开千加五百万恋爱经费,怒上心头,等山开千加中场离开——去厕所之类的,他就冲进去要质问,越质问越生气,索性抄起水果刀把人捅死。
&esp;&esp;捅死人后他醒过神,担心自己被发现,想到继母说我涉黑,所以写上我的名字,试图转移警方注意力。
&esp;&esp;——这种方法乍一听谁都能用,但山开千加用不了,因为她不认识我。继母也用不了,因为她上次被我用匕首指着,瑟瑟发抖了好久,她没有拿刀的勇气。”
&esp;&esp;她说两句,波本就开口附和,“这样啊”,“是有这种可能”,“这个发展很合理”,从头附和到尾。
&esp;&esp;夏丘凛纪都几乎要阴暗地想他是不是在敷衍了。但波本又偏偏抓住模糊点,往下问:“你继母是不是真的习惯了?”
&esp;&esp;“是吧……”夏丘凛纪回想了一下,迟疑道,“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有五六个,她应该习惯得很彻底?——封建余孽家庭,见笑了。”
&esp;&esp;波本眨了眨眼,干巴巴地“哇塞”出口。这事情确实太难评了。
&esp;&esp;夏丘凛纪联想感慨:“事实上,组织也挺封建余孽的,那位大人活了一百多岁,朗姆的父亲侍奉过那位大人,朗姆的儿子未来也还是会侍奉那位大人,世世代代的家臣,忠心可嘉啊。”
&esp;&esp;波本“唔”了一声,就打算再说什么,然而身后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esp;&esp;夏丘凛纪扭头去看热闹,就见伊达航人高马大,轻松摁住试图挣扎的常磐雅人,白鸟警官迅速跟上一双银色手铐。案件就此告破。
&esp;&esp;案件的发展完全如同夏丘凛纪所说的那样。她唯二懒得往下猜的东西,凶器是藏在厨房,衣服则是丢在正在使用的洗衣机,和她继母的衣服混在一起洗。
&esp;&esp;继母听到后,脸色一下子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