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是单程。” 程郗也看向他,视线相对,缓缓张口。
&esp;&esp;“你 大学不上了?”
&esp;&esp;“那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她放下了筷子,她吃完了。
&esp;&esp;柯熠的喉结缓缓一哽,“就到这儿了,又是什么意思?”
&esp;&esp;他明明听懂了,不死心。
&esp;&esp;程郗依然平静。
&esp;&esp;平静的目视着他、平静地说,“分手的意思。”
&esp;&esp;一瞬间、也只是那一瞬间,他眉间微蹙、呼吸错调。
&esp;&esp;随后,他的规整、强压、冷静、平复,一切进行的不着痕迹,起码表面如此。
&esp;&esp;“你已经想好了,现在是在通知我。”
&esp;&esp;程郗轻点了两下头。
&esp;&esp;“一次机会都不会给,是吗?”
&esp;&esp;“如果时光能倒流回两天前,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 ” 择字还未说出口。
&esp;&esp;“不会。” 柯熠答得极快。
&esp;&esp;程郗信,因为她知道,他不会骗她。
&esp;&esp;“那你能把对我造成的伤害全收回去吗?你能让事情像没发生过一样吗?” 酸涩感在程郗的鼻尖蔓延,眼眶微潮。
&esp;&esp;“” 柯熠的鼻翼微微翕动,没应声。
&esp;&esp;“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怕你说了对不起,也不代表我就要原谅你。对吗?”
&esp;&esp;“” 他的视线看向她,停了会儿,又移开。
&esp;&esp;餐桌顶灯无遮无拦倾洒而下,将桌对面的人映照得纤毫毕现。
&esp;&esp;仿佛连彼此心底的心思,也能被这刺目的灯光穿透。
&esp;&esp;昭然若揭。
&esp;&esp;他想挽留,可他以什么立场去挽留呢。
&esp;&esp;他错了,他知道。
&esp;&esp;妙妙从爬架上跳到了程郗脚下,好像知道什么,以往对她爱答不理的,今天用猫头一直来回蹭着程郗的腿。
&esp;&esp;“就算你要分 开,你也不用回荷兰吧?我们也还可以当室友。你 继续住在这儿。” 这段话,柯熠说得艰难。
&esp;&esp;对他这样一个骨子里满是胜利、骄傲,从未示过弱、弯过一次脊梁的男人,这番话,已相当于在把他的自尊按在地上来回磋践。
&esp;&esp;就错了一次,就错了那么一次。
&esp;&esp;一败涂地。
&esp;&esp;“柯熠,别幼稚。” 程郗浅吁一口气,“记得咱俩在一起那天,答应过彼此什么么?”
&esp;&esp;「分开时,绝不纠缠。」
&esp;&esp;他记得,他甚至说过,如果她再提分手,他一定会当真。
&esp;&esp;所以呢。
&esp;&esp;“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全都做到了,这次也会不例外的。对吗?” 程郗的语气像是在哄他,可他知道,不是。
&esp;&esp;就像是在给他灌下一杯清甜的鸩酒。
&esp;&esp;侵蚀他、麻痹他、毒杀他。
&esp;&esp;“我当初和你干干净净在一块儿的,虽然是地下恋,还谈得乱七八糟。” 话到这时,程郗浅浅一笑,“现在我们也干干净净的分开,好吗。”
&esp;&esp;说完,程郗站起身,没再看柯熠。
&esp;&esp;走进厨房,把自己的碗筷放进了洗碗机里后,回了房间,关上门,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包括自己的心绪。
&esp;&esp;三年两个月,一千一百六十五天的感情。
&esp;&esp;太多的过往,太多的牵扯。
&esp;&esp;刀起、刀落,她得快刀斩干净。
&esp;&esp;
&esp;&esp;翌日清晨,程郗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时,柯熠正瘫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头靠在沙发背上。以一种俯视的角度,视线停留在远处的电视屏幕上。
&esp;&esp;面无表情,视线里只有疲惫。
&esp;&esp;程郗移开了看向他的视线,走到柜子旁。
&esp;&esp;“妙妙的罐头在哪儿?” 她想给妙妙喂个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