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哪里不习惯了?你这不是吃得挺开心?”裴琢玉睨着她,起身将崔萦提起,笑道,“重了些。”
&esp;&esp;“我这不是怕每一顿都是断头饭吗?”崔萦说,就她和裴琢玉在,讲话也没了顾忌。
&esp;&esp;她和裴琢玉都找到了“娘亲”,梦都没这么美。
&esp;&esp;裴琢玉:“我这两天看了些书。”
&esp;&esp;“你识字啊?”崔萦震惊,顿了顿,又蹙着眉头说,“不对,是认识很多字啊?”她还以为裴琢玉就只认识几个呢,跟乡里账房差不多水准。
&esp;&esp;裴琢玉点头:“是的,我也很惊讶呢。”她注视着胡吃海塞的崔萦,又说,“总之,就算离开了这里,也能找到别的营生。你呢,对自己好些,吃多了也坏事,容易腹痛。”
&esp;&esp;崔萦皱眉,听话的放下了糕点,吨吨灌水。
&esp;&esp;裴琢玉不甚在意规矩,可那远远看上一眼的王照瞧着崔萦粗俗的举措,很是觉得伤眼。怎么说呢,现在这两人代表着侯府的脸面,绝对不能太粗鄙了。
&esp;&esp;王照先是喊了声“我的儿”,继而快步走向亭中。
&esp;&esp;尽管听了几日“我的儿”“我的心肝”,裴琢玉心尖还是颤了颤,有些吃不消。
&esp;&esp;裴琢玉很没有感情地喊了声“阿娘”,倒是崔萦眼珠子一转,甜甜地喊声“外祖母”。
&esp;&esp;王照觑着裴琢玉,几日下来,也摸清楚了一些裴琢玉的性情,含蓄是没有用的。她开门见山道:“阿萦年纪不小了,读书识字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还有阿玉你啊,也跟着学些规矩,也不是要宫中那种完美仪态,总归面上不出差错。”
&esp;&esp;京中人都知道人是外面找回来的,想来日后见着她,也不会抱有太大的期望,有点样子,就算是惊喜。
&esp;&esp;裴琢玉思索片刻,说了声“好”。
&esp;&esp;她和崔萦在侯府白吃白喝,有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顺着侯府也无妨。
&esp;&esp;王照松了一口气,就怕等裴琢玉不同意,这下好了,省得费她口舌。悬着的心事没了,她摆出慈母的姿态关怀裴琢玉。她问:“阿玉有什么拿手的吗?”她知道裴琢玉是识字的,心想那将人养大的,可能得了钱财没有磋磨她,若是能挖掘出一项技艺也不错。
&esp;&esp;裴琢玉想了想,说:“扛米粮?做家具?杂技?”
&esp;&esp;王照:“……”是她想太多了。
&esp;&esp;裴琢玉觑着王照僵硬的脸色,明白这不算本事。她又道:“医术。”
&esp;&esp;没试过,但是那日看了崔萦的方子,她觉得自己应该会。
&esp;&esp;王照一怔,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她道:“医术也不错,到时候还能照看公主。”
&esp;&esp;裴琢玉:“嗯?”
&esp;&esp;王照索性跟她说开了,她问:“你知道清河公主么?”
&esp;&esp;清河?裴琢玉脑中像是被针一扎,一片空白。恍惚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摇头说:“不知道。”
&esp;&esp;王照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答案,她缓缓道:“清河公主是圣人嫡长女,只是身子骨弱些。自从三年前驸马死后,她越发郁郁寡欢了。你若是能将清河公主治好了,那是大功一件。”
&esp;&esp;在亲眼看到裴琢玉后,计划就在王照的心中成型了。
&esp;&esp;裴琢玉奇货可居,她要将人送到清河公主府去!
&esp;&esp;听说这位殿下刚出生的时候,圣人对她并不上心,待遇远不如几个儿子。可随着圣人年纪大了,他开始提防逐渐长成的诸王,怜惜起了这病弱的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