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
&esp;&esp;刚去堂屋,就见庭中立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穿着皮甲,内里搭着棉衫,腰间挎着长刀,看起来威风凛凛。
&esp;&esp;“爹,吃饭。”她照着往常的习惯喊了一声。
&esp;&esp;张镇和张文明就去洗手,回来帮着捡馒头。
&esp;&esp;“你俩忙一旬了,歇歇吧,我来就行。”李春容乐呵呵道。
&esp;&esp;张镇这才很是威严道:“吃吧。”
&esp;&esp;把热腾腾的馒头掰开,夹上汤汁浓郁的红烧肉,再淋点汁水,鼓鼓囊囊地快要合不上,自家吃的肉,很是实在的大块,肉汁浸润馒头,泛着油光。
&esp;&esp;张白圭捧着和他脸一样大的馒头,趁热咬了一口肉,喷香的热气让他轻嘶一声,呼口气,忍着烫也要解馋。
&esp;&esp;“娘,吃起来真香!”
&esp;&esp;他举着胳膊,软糯糯地笑:“娘也吃肉肉。”
&esp;&esp;赵云惜看着他清澈的眼神,神色柔和下来,接过他手里的馒头,啊唔咬了一口。
&esp;&esp;给小孩一个肯定的眼神。
&esp;&esp;张白圭呲着小米牙笑了笑,忙着低头吃饭。
&esp;&esp;张镇在王府当侍卫,油水很足,才能养出这彪悍的体格,而张文明在县学读书,江陵繁荣,整日里并不缺肉吃。
&esp;&esp;而赵云惜儿时家里是屠户,也不缺肉吃,也就嫁过来以后,跟着李春容吃饭,她节俭,家里银钱不多,就算有也要给伢儿读书,并不会拿去割肉。
&esp;&esp;真正缺肉吃的是李春容。
&esp;&esp;但她很能忍。
&esp;&esp;“小云多吃点,你近来太瘦了。”她夹了好些肉给儿媳妇吃。
&esp;&esp;赵云惜给她扒了一半:“娘一起吃。”
&esp;&esp;“娘吃,娘的娘也吃。”张白圭满脸严肃:“听话。”
&esp;&esp;李春容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这又是学他爷爷了。
&esp;&esp;吃完饭,各自洗漱睡下。
&esp;&esp;隔日,张文明就带着在县学时抄写的启蒙小帖,又带上李春容准备的红糖包、四色点心、一罐酒,凑成四礼,拿着去看望老丈人、丈母娘。
&esp;&esp;赵云惜牵着小白圭的手,跟在后头,听他脆生生地背着千字文。
&esp;&esp;她有些惊讶,才三岁的孩子,昨天三字经今天千字文,也太厉害了。
&esp;&esp;“束带矜庄,徘徊瞻眺。孤陋寡闻,愚蒙等诮。”
&esp;&esp;等瞧见屠户家时,他刚好背到最后。
&esp;&esp;走在最前的张文明这才回头看,小儿还未过三岁生辰,能背成这样已经难得:“不错。”
&esp;&esp;“小云!张相公!小白龟!”
&esp;&esp;刘氏立在门口,乐呵呵地打招呼,她连忙迎上来,看看三个小辈,越看越喜欢。
&esp;&esp;“好孩子,来都来了,还拿东西干啥。”
&esp;&esp;她接过竹篮,帮忙擓着。
&esp;&esp;听见她的大嗓门,屠户也从院里出来,笑呵呵地喊:“贤婿来了,快请屋里坐。”
&esp;&esp;张文明这才从怀里掏出他写好的小帖,拱了拱手,这才回:“先前岳丈所托,治卿已办妥。”
&esp;&esp;赵屠户面上笑容一滞,他这女婿一开口就令他感受到对读书人的敬畏。
&esp;&esp;“好好好,这几个舅倌不成器,只爱杀猪不爱读书,好不容易这小的想读书认字,实在麻烦你了。”
&esp;&esp;张文明客气一笑。
&esp;&esp;院里又迎出来几个陪客,拥着男人一道进堂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