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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esp;&esp;桶里放了冰,有两条鱼,一动不动,应该死了。

&esp;&esp;她把书包放回房间,看着家门口的那一滩水,还是拿了拖把过去把水拖干净了。

&esp;&esp;再怎么拒绝都没用,反正,最后都是她拖。

&esp;&esp;张文萍端着最后一盘菜走出来,看着拖完地的江颂:“爸爸回来了吗?”

&esp;&esp;刚问完江华就从卫生间出来了,“早上王婶让我给她带条银鲳,放卫生间里了,你等会给她送过去。”

&esp;&esp;张文萍惊怪一声:“她这么舍得,都买银鲳啦。”

&esp;&esp;“她家侄子明天来,估计是请人吃饭,好给她儿子安排个工作。”

&esp;&esp;张文萍给江华拉椅子,一边拉一边喊江天豪:“豪豪!别玩了,来吃饭了!”

&esp;&esp;然后转头对江颂说:“一会吃完饭你给王奶奶送去啊。”

&esp;&esp;江颂拿着拖把站在那,“妈,我高二了,作业很多。”

&esp;&esp;“哦呦好好好,你要写作业,我去送,我就是给你们当牛做马的命。”

&esp;&esp;江颂听完沉默了,看着张文萍捶腰的动作,还是改了口:“我写完作业去送吧。”

&esp;&esp;张文萍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要你了,我自己去,晚上妈妈去打麻将,你监督下弟弟啊。”

&esp;&esp;江颂只能点头。

&esp;&esp;她把拖把放回卫生间时看清了桶里那条鱼的全貌。

&esp;&esp;冰水隔绝了气味,没有腥味。

&esp;&esp;宽扁的身体,银白的鳞片,光从窗户那照进来,洒在桶里,照的鱼鳞泛出青色的光,还有些好看。

&esp;&esp;可惜鱼死了。

&esp;&esp;江颂没什么食欲,吃一点就饱了,江天豪一心惦念着他的p4,吃饭和干仗一样,胡乱地把饭菜塞进肚子里,人又飞到沙发上去了,张文萍急着送完鱼去打麻将,也吃得快,饭桌上就剩江华一人。

&esp;&esp;他倒乐得清闲,一个人吃着小菜,还拿了瓶白酒出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esp;&esp;可能是因为休渔期刚刚结束,收获颇丰。

&esp;&esp;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海,吃的自然是海。

&esp;&esp;江华是渔民,常年出海,捞上来的海货运回来,张文萍拿去菜场卖,休渔期捕不了鱼,他就去工地上做做小工,张文萍则去夜市卖炒面。

&esp;&esp;按理说,日子这样过着,也不算差。

&esp;&esp;但这两人,一个是赌鬼,一个是酒鬼。

&esp;&esp;张文萍把她们三个人的碗洗了,临走前叮咛江颂:“等爸爸吃完你把碗洗了啊,其他的我洗完了,剩下的菜你也给蒙起来放冰箱去。”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esp;&esp;江颂回了房间。

&esp;&esp;房间很小,床挨着墙,床脚那靠墙堆着两摞高高的书,从初中到现在的书都在那,她打算存多些再拿去卖,这样卖的钱更多。

&esp;&esp;窗户也在床挨着的那面墙上,没有窗帘,窗外是马路和海。

&esp;&esp;江颂经常祈祷,楼下的那盏路灯可以坏掉,这样光就照不进她的房间,她也就不会整晚睡不着,不会听见一些不想听见的声音。

&esp;&esp;比如拳打脚踢声,比如哭声。

&esp;&esp;偏偏整条马路的灯都坏过,只有那一盏,质量好的出奇,也亮的出奇,一直到早上六点才会熄灭。

&esp;&esp;于是透过那扇窗的光,陪她捱过许多难熬的黑夜,在海浪声中,枕着被泪水浇灌到发芽的枕头入睡,也在无数个清晨,被海上初升的太阳照醒。

&esp;&esp;每一次睁眼,都恍若隔世。

&esp;&esp;作业写完是晚上十点过,她转了转长时间低垂的脖子,眼睛干涩。

&esp;&esp;外面十分安静,江颂打开房门,漆黑一片,江天豪和江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esp;&esp;一直到她洗完碗洗完澡,又洗完了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有人回来。

&esp;&esp;这个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esp;&esp;她感受不到家的感觉。

&esp;&esp;也或许是,只有她感受不到。

&esp;&esp;就像有时她觉得妈妈爱她,可妈妈只叫豪豪,叫她,从来都是江颂。

&esp;&esp;———

&esp;&esp;第二天到学校时班里人来了一大半了,闹哄哄的。

&esp;&esp;李迩没来。

&esp;&esp;一直到上午结束,他都没来。

&esp;&esp;但有关他的话题没少。

&esp;&esp;下课铃一打就见张啸翔和几个男生围一块儿,撅着屁股趴桌子上说话。

&esp;&esp;“我昨晚去网吧查了,他穿的那双就是aj!好几千!”

&esp;&esp;“卧槽!这么有钱!”

&esp;&esp;“哎我昨天放学还看见他了,我爸说他坐那车是宝马!”

&esp;&esp;……

&esp;&esp;那个时候,几千块钱是笔巨款了,至少对江颂家来说是。

&esp;&esp;她不知道aj是什么,但听他们的描述,应该是鞋。

&esp;&esp;李迩的一双鞋,抵她家几个月的收入。

&esp;&esp;那也是她第一次听见宝马这两个字。

&esp;&esp;她看着桌子上不知哪一届学生留下来的三八线,看着空的抽屉,和空的座椅,阶级观念第一次在她脑中浮现。

&esp;&esp;那条弯弯扭扭的线,此刻就是阶级的鸿沟。

&esp;&esp;她感觉到脸上的皮肤微微发麻,指尖有些痒,在书本的硬角那一下一下地抠着,心里空落落的。

&esp;&esp;那是一种自卑。

&esp;&esp;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人与人的差距能有多大。

&esp;&esp;她得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如果不是这间教室,李迩是她这辈子都遇不上的人。

&esp;&esp;她在心底对自己说,那又怎么样呢江颂,没有如果的,至少现在,你们都在这间教室,他是你的同桌,仅此而已。

&esp;&esp;可她心里的滞空感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esp;&esp;因为现实活生生地摆在那儿。

&esp;&esp;李迩是在下午第一节 课快开始时来学校的,他不穿校服,也可能是没有,头发是半干半湿的状态,进门时抬手将额前的发往后撩,露出浓黑有型的眉,眉骨立体,显得整个人更加锋利冷冽,一件普通的黑t穿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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