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故“英国首相”这一番让内阁觉得“天塌了”的骚操作并未危及支持率,相反,还诡异地升了那么一点儿。
&esp;&esp;公约正式签订后,真正的英国首相终于恢复了自由身,巫师们仿佛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连克里蒙梭和奥兰多都仿佛根本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一般,甚至能自如地谈起“上周末您说的那家俱乐部叫什么”这种话题。
&esp;&esp;上周末他还是一条宠物狗,被克里蒙梭牵在手里呢!
&esp;&esp;木已成舟的事多说无益,最令他头疼的是如何处置大特里亚农宫西翼二楼那批人。英日同盟基本已经可以宣告破裂,但让他顺着盖尔·纳什划下的路线走,他又一万个不甘心。
&esp;&esp;“或许,我们该见见日使。”说话的是外交大臣,相比于首相意识清醒地当一条愤怒的法斗,他只是中了一个什么“迷魂咒”。
&esp;&esp;“见什么?”首相冷笑,“来不及了,哪怕是为了大不列颠的颜面。”
&esp;&esp;“我们可以推卸责任。”外交大臣玩笑般地比了个爆炸的手势,“就说是那群黄皮猪2干的。”
&esp;&esp;“人家现在不留猪尾巴了!”首相嗤笑了起来,“一群穿上衣服的猴子,你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呢?”
&esp;&esp;“说真的,首相。”外交大臣玩味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是巫师吗?”
&esp;&esp;首相一怔。
&esp;&esp;“或许我就是盖尔·纳什本人呢?”外交大臣爽朗地笑起来。
&esp;&esp;他想说这一定是在开玩笑,但当狗的生涯已经全然剥夺了他在巫师面前的反应能力,首相只是呆呆地发着愣,脸色惨白。
&esp;&esp;当然有可能了,盖尔·纳什纯是故意不想好好演,但除了已经被业界称为“大转弯”的外交表态,她举手投足的小动作都活脱脱地像一位绅士。而“克里蒙梭”和“奥兰多”,简直毫无痕迹。
&esp;&esp;他不再安全了。首相冷静又悲哀地想,从今以后出现在他身边的任何一个活物都不再可信,该死的巫师是能变形成动物的!
&esp;&esp;“死物也不行哦!”外交大臣笑眯眯托着腮,随手戳了戳旁边他用来搭羊毛大衣的靠背椅,那椅子立马站起来变成一位黑皮肤的男巫,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了!
&esp;&esp;首相一阵晕眩,他勉强站起身来,将大门指了半晌,才能说出一句囫囵话:“……你也出去。”
&esp;&esp;“请。”外交大臣提醒他。
&esp;&esp;首相紧紧抿着双唇,唇周肌肉抖得像坐上了电椅,一个“p”还没发完全,他就脸色红涨地往地下一栽!
&esp;&esp;这下轮到外交大臣傻眼了,他猛地跳了起来,小声喊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esp;&esp;“英国首相突发恶疾(保真)”一事当天傍晚就从凡尔赛流向世界各地,本就艰难的和谈进程再一次被拖缓。但这意味着更多的时间,有时间就有争取翻盘的机会,一时间除了被软禁在大特里亚农宫西翼二楼的日本人,大家都暗搓搓地希望英国首相晚点儿醒。
&esp;&esp;盖尔得知这个消息时,正窝在小旅馆的房间里看地图——关于英国皇家海军北上,国内反对声浪不小。没办法,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剑指首都,再往前走走到大沽口了!老朋友老地方了!
&esp;&esp;怎么办呢?可她总不能留着旅大还沦落敌手。哦,她前脚搞掉本土,后脚难民全奔殖民地了?别费劲发动事变了,她快把东北拱手献上了!
&esp;&esp;就在这时,“alliance”报信的守护神到了。银海鸥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停地用头拱她的手,盖尔不记得谁的守护神是海鸥,但鸟类在“alliance”就是特别吃香,大概上行下效吧,全领导班子找不出一个圆毛守护神。
&esp;&esp;经过斯文顿那一次,她本不该上这当——但看着手边明明一大只还要蜷起来卖萌的守护神,盖尔不知怎地心里一软,幻影移形去了大特里亚农宫。
&esp;&esp;首相的套间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各国政要派来探病的机灵人,她给自己整了身白大褂才混进去。
&esp;&esp;“急性心肌梗死3。”一个法国口音的医生率先做出判断,其他医生或无言点头、或沉默以对,总之没有异议。
&esp;&esp;“怎么治?”奥兰多满脸好奇。
&esp;&esp;医生们更沉默了,最后竟然是英国外交大臣出声道:“开胸!”
&esp;&esp;“哦?”连克里蒙梭都眼睛一亮,“他们也能开?怎么开?”
&esp;&esp;“不能开!”法国医生险些崩溃,不明白这帮人是怎么回事,“感染风险太大了!”
&esp;&esp;“他们有青霉素!”外交大臣激动道。
&esp;&esp;“你们有。”奥兰多一脸不忍直视地提醒他。
&esp;&esp;“不够!”法国医生痛心疾首,“何况我们根本不会——”
&esp;&esp;“我会。”一直没说话的英国医生忽然开口,“我能治。”
&esp;&esp;“你怎么治?”
&esp;&esp;英国医生却卡了一下,还是外交大臣又提醒他:“手术。”
&esp;&esp;“通过手术。”英国医生面不改色,“但我需要一位护士协力。”
&esp;&esp;第90章 89
&esp;&esp;“算了,要不不治了。”奥兰多轻松地说,“明早讣告就会拟好,在那之前请各位暂时保密。”
&esp;&esp;卧室里至少有二十号人,一半人目瞪口呆,另一半人却无动于衷。
&esp;&esp;“这是纳什小姐的意思?”有人问。
&esp;&esp;“应该是吧!”奥兰多摊了摊手,“我猜的。想想看吧,她这几年家庭生活过得不亦乐乎,先生的召唤都没有接孩子放学来得要紧——是谁逼得她在先生面前亲口承认自己犯了绥靖的错误?”他指了指病床上生死不知的首相。
&esp;&esp;“听说那天晚上她被背叛惨了,死的那麻瓜跟她是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了。”有人附和。
&esp;&esp;“麻瓜不可信。”克里蒙梭摇摇头,“非我族类。”
&esp;&esp;“他这么死有痛苦吗?”奥兰多问法国医生,“或许我们可以送他一程。看在曾经共事的份上。”
&esp;&esp;“他当狗不赖。”克里蒙梭也说。
&esp;&esp;“好啊,你阴阳我?!”
&esp;&esp;“先生们!”法国医生怒发冲冠,“听着,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当着我的面,谁也不能伤害我的病人!”他摊开双手护在病床前,像一只衰老的雄鸡仍竭力在日出到来之际挺直脖颈。
&esp;&esp;四巨头之二对视一眼,从容不迫地抽出了魔杖——一瞬间室内格局天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