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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esp;&esp;她说她后悔了嫁入皇家,说姜家皇族血脉再高贵,又如何高贵得过千年底蕴传承的清河崔氏?

&esp;&esp;而王太后却是出身小门小户,一朝母凭子贵,便处处以外戚为重,想方设法为其安插朝中钱权紧要的官职,只恨不能让大半个晋朝官场全都姓了他们王家去。

&esp;&esp;执述虽然一生下来就受封储君,有太傅等文武忠臣教导扶持,二十年来从未忘记自己身为储君该当有的担当和退让。

&esp;&esp;他身为太子,当辅国却不能弄权,只因君父犹在,纵使有万千强国兴邦之策,也得审慎低调行事,须该尊重坐在龙椅上的陛下。

&esp;&esp;可眼见一天天的,父皇越来越不靠谱,朝中人心蠢蠢欲动……

&esp;&esp;这日,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于上朝之时雷霆震怒,以太子钧令当场斩杀了两名大胆向皇帝进献金丹的谗臣。

&esp;&esp;因这一双谗臣口口声声宣称,金丹乃世外高人摩讷真人以百名处子,点着守宫砂的玉肌之下那一滴血炼成,珍贵非常,服用后能增十年寿,且阳精大增……

&esp;&esp;他亲眼看见温软仁和的父皇犹豫中透着一缕心动,看见文武百官想进谏,却又碍于各种利害干系而选择默然下来,人人都在等着旁人做这出头鸟。

&esp;&esp;这一霎,他心头一阵彻骨寒。

&esp;&esp;所以,他命殿前卫剑出鞘,手起剑落……

&esp;&esp;那两人血溅三尺头颅滚地的刹那,父皇吓得险些在龙椅上厥了过去,像是看见鬼一样地指着他,面色又青又白浑身打颤。

&esp;&esp;殿上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esp;&esp;有支持太子铲除邪佞的,自然也有痛斥太子目无王法的,在朝堂上乱哄哄地炸了锅的瞬间,素来端肃清冷内敛的执述目光如冷电地环顾全场——

&esp;&esp;文武百官如遭雷殛,顿时鸦雀无声。

&esp;&esp;「尔等可还知道自己当初十年寒窗苦读圣贤书,为的是什么?待披上了这身官袍后,为的又是什么?」他低沉有力,一字一句问。

&esp;&esp;文武百官呐呐然,多数人面露一丝羞愧……却也有少数人暗自忿忿,觉得太子殿下是在小题大作……

&esp;&esp;但所有人终归在执述太子犀利睿智冰冷的目光下,吭也不敢吭一声。

&esp;&esp;「——你们有人往日总说,陛下虽非大刀阔斧的开疆辟土之君,却也是百年难得的温良宽厚之主,是故陛下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嗜好和缺点,瑕不掩瑜,做臣子的也该体谅与他,只要陛下能高兴,抬抬手也就过去了。」他冷冷地道,「……说做儿子的若借此拿捏做父亲的,岂非是大大不孝?」

&esp;&esp;过去在朝上最爱拿这番话说事的礼部尚书,此时此刻感受到太子殿下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不由冷汗直流——

&esp;&esp;「臣……臣该死。」

&esp;&esp;「你不该死,可你范畴忝掌礼部,却厚颜无耻失格丧德,怎么?觉着搭上太后娘娘的路子,能把家中妖媚庶女偷偷送进陛下龙榻上,自己就成了陛下的便宜老丈人,便可上窜下跳、为所欲为了吗?」他缓缓走下丹陛。

&esp;&esp;无上威压排山倒海而来……

&esp;&esp;恍惚间,文武百官中稍年长者彷佛看见了英明神武剽悍霸气的先帝重现眼前!

&esp;&esp;礼部尚书顶受不住这样可怕的压力,扑通一声重重跪了下来,抖如筛糠,「臣、臣知罪……臣不敢了,臣再也不敢了……」

&esp;&esp;副相悄悄看丞相大人恭敬谦逊地弯腰低头,只得硬着头皮手持笏板道:「回禀殿下——」

&esp;&esp;「还有你!」执述太子淡淡然瞥来,却让副相霎时心脏一痹。

&esp;&esp;「殿、殿下,老臣……」副相破天荒地结巴起来。

&esp;&esp;只这一眼,好似自己这些年来曾暗地某些隐晦不可对人言的……通通在殿下灼灼然的目光下暴露无遗。

&esp;&esp;「众臣工,」执述太子深邃眸底有着一丝掩不住的沉痛,「真教孤失望。」

&esp;&esp;大晋王朝看似鼎盛太平,可内有蛀虫伺机上下蚕食,外有夷患伏卧虎视眈眈,即便年内尚可保繁华无忧,可十年、二十年后呢?

&esp;&esp;不求百臣皆有百年远见,至少也要谨记在其位谋其政,所有人心和家国的腐朽败坏,都是从一日日、一寸寸开始……

&esp;&esp;父皇立于帝国之巅,盘坐皇宫之内,高高在上俯视不见苍生黎民,可日常就置身于民间的文武百官们也看不见吗?

&esp;&esp;执述太子震怒过后,神情渐渐恢复面无表情,冷漠中透着寂寥地大步越过左右跪成两排,满眼惭疚惊惶瑟瑟的文武百官……高大身影消失在长长的汉玉阶梯之下。

&esp;&esp;回到东宫,长年和护卫们忧心地围了上来,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esp;&esp;他是主,从来只有巍峨屹立不摇,令臣下们安心追随的份,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偌大皇宫满满是人,却也莫名地空空荡荡……凄清得厉害。

&esp;&esp;姜执述忽然觉得有些无法呼吸,他大手紧抓住胸口,一身金绣太子蟒袍厚重得恍似巨石枷锁,教人举步维艰又心中生厌。

&esp;&esp;这个太子,他也做倦了。

&esp;&esp;「孤,要出去走走。」他沙哑开口,「谁都不准跟上来。」

&esp;&esp;「殿下,万万不可啊!殿下万金贵重之身——」长年慌了。

&esp;&esp;他却已然大步走入寝殿,待换上玄色胡袖劲装后,便前往东宫马厩挑了匹性子最烈的骏马,头也不回地策马狂驰而去。

&esp;&esp;浑身火红的烈马载着执述太子疾然如离弦之箭,一路冲出宫门、外城门,最后恣意狂野地驰骋在京郊旷野上……

&esp;&esp;大风猎猎刮过头脸耳际,他却丝毫不觉痛,只感到随着不断加快的飞速之下,他滞涩沉甸甸多年的积郁彷佛也敞亮松快了几分。

&esp;&esp;自幼习圣人之道,学帝王心术,该如何悉心治国,又该如何多方制衡……因为父皇的不负责任,太傅们便将所有期待和心神全部灌注在他身上,只盼大晋王朝能再出一个可媲美先帝功绩的合格君王。

&esp;&esp;他从来庄重自持严以律己,从未有失半点规矩分寸过。

&esp;&esp;人人赞他是最合规范完美的太子殿下,羡他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矜贵威仪权势……

&esp;&esp;可他也不过是个肉骨凡胎,是个会受伤会流血会迷惘会难过的……人。

&esp;&esp;皇宫中没有半点温情,除了皇祖父武皇帝外,唯一的暖意还是来自东宫众臣精兵属军的忠心耿耿,来自从六岁起便陪在他身边的宦官长年。

&esp;&esp;「——孤这个儿臣,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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