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气吞声,沉默不语。
&esp;&esp;趁此难得的时机,艾妲又将堕胎法案强硬地向前推进了些许。
&esp;&esp;在银河外缘的三个星球开始试点,暂时修改星区的单独律法,允许oga自愿堕胎。
&esp;&esp;至高法庭与医学协会还在为虫群入侵的事情头疼不已,顾了首便无法顾尾,这一刻落了下风,以后就再难以和这一位佩洛涅特博弈。
&esp;&esp;虫群停止进攻的平静持续了月余,甚至帝国各地的紧张氛围都逐渐平息了,只有头顶的引力墙未曾撤去,在人工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不显眼的波纹。
&esp;&esp;这期间,艾妲再没有想起过去往弦乐宫。爱尔柏塔忠诚地执行着一位看管者的职责,也不再向执政官作定期汇报。卫瓷仍被锁缚在那张床上,软烂得像一滩腐烂流出的汁水,充当过一回抵消虫蜜影响的药剂后,他的oga本能在逐渐复苏,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会磨蹭着大腿内侧,微微张开口,也不知在渴求些什么。
&esp;&esp;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esp;&esp;他在绝对的安静与孤寂里,与世隔绝,当视觉退化,听觉倒是愈发敏锐。他在心里计数着,听到振翅声的次数。
&esp;&esp;那声音并非飞鸟振动羽翼,是一种属于昆虫的硬壳翅膀挥动的扰人的嗡鸣声,给人以头皮发麻的悚然感。
&esp;&esp;像是隔着很远,只能听见隐约的声响。
&esp;&esp;卫瓷一动不动,如同一具尸体躺在柔软的织物上。他的脑中像被塞满了棉絮,其中的齿轮被拥堵得再无法正常转动。他只能缓慢而滞涩地思考,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esp;&esp;艾妲又为什么突然来临。她不问罪,沉默不语,只在床上折磨他。比起发泄因玛芮嘉死亡而起的怒火,更像是单纯地,将他当作一件具有某种功能的物件来使用。
&esp;&esp;在那股信息素影响下的燥郁里,仍有着一分冷酷的平静。
&esp;&esp;卫瓷的眼睫微微颤动着,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种撕裂的、几乎将他完全贯穿的痛楚。艾妲擅长于将他逼至绝境,她欣赏他快要窒息时眼皮上翻口涎直流的丑态,他自己多少也该适应了的,但那一次她的疯狂与粗暴,几乎让他无法忍受。
&esp;&esp;他怀疑自己有一刻接近了死亡。
&esp;&esp;是什么造成了她的不寻常?卫瓷喘息着,冷汗涔涔。他蓦地想起,那时浓郁地将他包裹的,除了艾妲的alph息素,还有一种奇异的香气。
&esp;&esp;像是果实腐烂的气味,混杂在信息素中,有着一分微妙的违和感。
&esp;&esp;他疲惫地思索着,进展缓慢,呼吸越发微弱,在他快要沉沉入睡时,突地又听到了那种振翅声。
&esp;&esp;密密麻麻,嗡嗡作响,无数对硬壳翅膀快速扇动,发出的刺耳的声响。
&esp;&esp;与此前不同,那种声音不再显得渺远,不断迫近,再迫近,震颤着耳膜,猛地炸响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