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盯了一会儿，收回了目光。

&esp;&esp;卫瓷抬眼，正巧与她对望。他怔然地，张了张口，却先一步被艾妲打断。

&esp;&esp;“别说蠢话。”

&esp;&esp;艾妲语气森冷，她也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只是仍有令人发冷的愠意在往外溢出，“她不会死。”

&esp;&esp;她顿了顿，眸光沉沉，“至少现在不会。”

&esp;&esp;但那种奢靡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注定要离那位总督夫人远去了，她会陪同她的丈夫一道忍受贝尔芬格堡阴暗潮湿的囚室。即使是那样昏暗无光、气味熏人的地方，也过于优待他们了。

&esp;&esp;艾妲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只留给元帅一个背影。

&esp;&esp;“……”

&esp;&esp;卫瓷望着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艾妲仍以为，他打算为自己的妹妹辩解，奢望她能够脱罪。

&esp;&esp;他没能再有开口的机会，在执政官的授意下，充当雕塑的女医生与爱尔柏塔迅速联络安排，一艘飞行艇停泊在弦乐宫的正前方，将载着他，前往首都星第一军区医院做更为细致的检查。

&esp;&esp;艾妲自然也同在那艘飞行艇上，只是并不与他身处同一舱室里。

&esp;&esp;他们保持着这段距离，信息素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彼此交融，直到飞行艇泊入首都星第一军区医院楼顶的圆形广场，发动机的转动声停了下来，卫瓷终于得以看见执政官纤薄的身影。

&esp;&esp;那张凛然而美丽的面庞上还是一片平静，她站立在舱门前，并不跟随那名年轻的女医生一道跃下，只是盯视着看起来身形毫无变化的男人。

&esp;&esp;卫瓷不自主地向她走过去，胳膊却蓦地被格外殷勤的爱尔柏塔扶住，男人僵硬一下，还无法习惯这种特殊照料。

&esp;&esp;他有些费力地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再抬头去看，执政官已经转过了身子。

&esp;&esp;她轻盈地跃下了飞行艇。接着，从舱门开启的位置，无数飞舞的光粒凝聚成一块块半透明的踏板，延伸向地面，像是原本就存在于那里一样。

&esp;&esp;爱尔柏塔又凑上来拽住他，“哎呀，oga怀孕就是要各处小心的，您还不习惯。走吧！”

&esp;&esp;深夜中的首都星第一军区医院依旧维持着部分楼层的运转，只是多见的是机械医生与护理型机械体，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机械体们滚动着来来往往，卫瓷沉默地看着忙碌的它们，压下那些并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esp;&esp;那种压抑的沉重感让他有了一丝轻微的不适，所幸艾妲的信息素味道包裹着他，能够得到稍微的缓解。

&esp;&esp;他们乘坐反重力电梯到了顶层，一整列顶着漆黑鸟头、生着尖长鸟喙的机械医生们毕恭毕敬地对执政官躬身行礼。卫瓷被滚动着滚轮的机械体带领着，走入一个纯白的房间，接着又进入另一个。